《东方之日》是《诗经·国风·齐风》里的一首小诗。诗很短,仅有二章,四十二个字: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诗虽短,但其题旨却众说纷纭:有说是描写男女幽会的,有说是描写男女私情的,有说是描写新婚的,有说是描写单相思的;还有说是刺衰的,有说是刺淫的,有说是刺不亲迎的,有说是刺齐哀公的……
虽说诗无达诂,但我认为,在这诸多说法中,只有一种是符合作者原意的,其他的均属误读或误解。在我看来,或者我倾向于:“这是首回忆或幻想自己与情人幽会的诗。”
无论是回忆,还是幻想,都有一种幸福或甜蜜在。而这种幸福或甜蜜,不仅弥漫在这首小诗的字里行间,还深深地浸润着、愉悦着世世代代的后人。倘若有谁说这首小诗是刺这刺那,窃以为,他不是戴着有色眼镜,就是猪油蒙了心。
细细品味,这的确是首曼妙无比的情诗。
试想:当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姑娘悄悄地走进了我的房间,悄悄地走进我的房间时,由于房间幽暗,或是过于紧张,竟一下子踩到了我的膝盖上,然后,我和她,便顺势滚作了一团……
当皎洁的月亮冉冉升起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姑娘悄悄地走进了我的内室,并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床,当她爬上了我的床后,我和她,便一同进入了温柔之乡……
这是多么令人心旌神摇的时刻啊!这是一种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的感受啊!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首单相思的诗。若是单相思,那诗中描述的情景,就是一种幻想了。而这种幻想,又何尝不是甜蜜的呢!
然而我已故的老师高鹤声先生则认为,这首诗几近梦话,是齐国的某贵族,自恃既有权势又有钱财,便梦想一个美丽的姑娘会主动上门来投依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诗中的男人是一贵族呢?因为诗中有个“闼”字。“闼”为内门。高老师说:柴门小户的居室是没有“闼”的。
如此说来,这首小诗当是齐国某贵族老爷的意淫了。
高老师的看法是否对呢?也许有一定道理。
尽管如此,可我还是认为:“这是首回忆或幻想自己与情人幽会的诗。”
鉴于此等认识,本人不揣浅陋,遂将此诗“戏翻”如下:
东方出太阳啊,姑娘好漂亮,悄悄进我房啊。悄悄进我房啊,踩我膝盖上啊。
东方出月亮啊,姑娘好漂亮,悄悄上我床啊。悄悄上我床啊,共赴温柔乡啊。
□吴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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