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年说“鼠” □侯金波

亲密李昊天摄2020年是农历庚子年,即生肖纪年的鼠年。

鼠年,就让我们来说说老鼠吧。老鼠是哺乳动物,种类很多,一般身体小,尾巴长,门齿很发达,没有犬齿,毛褐色或黑色,繁殖力很强,通称老鼠,有的地区叫耗子。《诗经·魏风·硕鼠》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这里所说的硕鼠,就是田鼠,俗称土耗子或地老鼠。无疑,这里隐喻贪黩自肥的官吏。

老鼠擅长打洞,以前农村人居住的土屋墙下面都有老鼠打的洞,很深,里面储藏的有它偷盗来的稻子、黄豆、玉米等食物,还有破棉花絮,用来过冬的。老鼠很精很坏,夜晚在屋里乱窜,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使人害怕。锅台上的剩饭剩菜,它会东咬一口西咬一口,更可恶的它到处拉屎撒尿,咬坏衣服和橱柜家具,甚至还会在囤米囤粮上做窝产仔。田鼠在稻田埂上打洞,偷盗水稻、豆子等粮食,挖开一个老鼠洞就会发现很多稻谷被糟蹋。老鼠还能传播鼠疫。

老鼠祸害人类,所以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被国家列为四害之一,动员全民消灭老鼠。

翻开《成语辞典》,看看有关鼠的条目,诸如“鼠腹鸡肠”“鼠目寸光”“胆小如鼠”、“鼠窃狗盗”、“抱头鼠窜”……几乎全是贬义,好像把老鼠全盘否定,恨它没商量。要讲好话,实在颇费踌躇。不知当年那位拟定十二生肖名单的先哲,出于何种考虑,将猫排斥在外,偏偏让鼠坐上第一把交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个传说,在很早以前,生肖这件事归四大天王掌管,当年执事的天王姓什么,那年出生的人就属什么。后来,四大天王回归天宫镇守南天门,玉皇大帝就决定挑十二个动物代表人间生肖,并赐封为神。为体现公平原则,玉帝下命,在规定的日子,人间的动物都可以到天宫应选,并且以动物们赶到天宫的先后作为排名次的顺序,只取最先赶到的前十二名。

那时鼠和猫是一对好朋友,它们约定一同到天宫去争取当生肖,并约定到时老鼠来叫猫一同出发。可是,机灵的小老鼠在规定到天宫的那天一早,悄悄地起来,也没去叫猫,自个儿偷偷跳上老牛角中藏起来,让牛带它上天宫去。老牛果然第一个赶到天宫大门。天亮了,四大天王刚打开天宫门,牛还没有来得及抬蹄,老鼠从牛角中一跃而出,直奔天宫大殿。尽管玉帝不愿封这个小小的老鼠为生肖,可是口中无戏言,自己定下的规定不能更改,玉帝只好宣布老鼠为生肖之首。猫等老鼠误了时间,赶到天宫时,十二生肖名额已排满,没有猫的份儿了。从此,猫恨透了老鼠,一见到就扑上去咬,以泄心中之愤。直到今天猫和老鼠还是一对死对头。

古代学者却认为,十二生肖的排序是动物的形体决定了它们的次序。动物有单蹄(奇数)双蹄(偶数)之分,生肖是根据这些动物足趾的奇偶数排列入选的。老鼠前足四趾,后足五趾,奇偶皆俱,颇为特殊,故在第一位。后面依次是牛(四趾)、虎(五趾)、兔(四趾)、龙(五趾)、蛇(无趾舌偶)、马(单蹄)、羊(四趾)、猴(五趾)、鸡(四趾)、狗(五趾)、猪(四趾)。

从社会、民俗和文化学的角度来看,老鼠早已演化成一个具有无比灵性、聪慧、神秘的小生灵。鼠位列十二生肖之首,它身手敏捷,民间有“鼠咬天开”的传说。天地之初,混沌未开,是老鼠把天地咬破,使气体流动,产生阴阳。老鼠因此成为开天辟地、生育万物的子神。子鼠是阴极的象征,出现在农历的腊月至正月,正是除旧布新、送阴迎阳的时刻,具有祛灾纳吉的象征意义。

这些优美的传说和故事说明在漫长的农耕时代,老鼠和人类就有了密切关系,善良的农民祈求老鼠不要糟蹋庄稼,偷盗粮食,心甘情愿给老鼠一些回报。相传正月初三晚上是“老鼠聚亲”的大日子,会听到老鼠吱吱叫的声音,为了不大打扰老鼠娶亲的好事,人们在该晚都会尽量提早熄灯就寝,并且在家中的厨房或老鼠常出入的角落,撒上一些米粒、糕饼,与老鼠共享新婚的欢乐和一年来的收成。这些东西俗称“米妆”,或称“老鼠分钱”。

鼠的文化在音乐上的表现有儿歌:“小耗子,上台灯”,在动漫影片《猫和老鼠》也曾出现著名儿歌的欢乐谐趣旋律；在绘画上有杨柳青年画《老鼠嫁女》,有迪士尼漫画的米老鼠显得聪明,活泼可爱。齐白石老人一生画鼠无数,笔下的老鼠有的活泼机灵,有的狡猾取巧,有的贪婪可笑,各个生动活鲜,令人捧腹不已。有一幅画除耗子外,多画一个旧台灯和一串爆竹,用来迎接鼠年。

韩美林先生为2020年生肖邮票画了两只大老鼠带着萌动可爱的小老鼠侧身远望,身边是寓意丰收的花生,表情欢喜、得意,寓意五谷丰登,生活美满,也包含鼠到福来含义。

真实的鼠(人人喊打的老鼠)与文化的鼠(奉为子神的老鼠)高度对立统一,赋予一身,这在所有动物中也是非常罕见的。鼠文化自然在人类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呈现出来,鼠文化使鼠变得越来越可爱,越来越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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