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二三事

■黄超鹏

如今的城里人买米买菜都是通过超市购买，或者是网购。就连乡下许多地方的人们都开始不自己耕田，转而去购买商品粮。一来是因为劳动力多外出打工，家中人口少；二来是腾出地去种其他农作物，可以提高经济价值，增加个体收入，一举多得，不种田亦不见得是件懒事坏事，倒是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从我记事起，家中一直有种田，一直种到我读高中，才放弃了农耕。小时候跟着父母长辈们也干过不少农活。最特别的是，在我们乡下的学校，会放一种叫‘农忙节’的节日，这是农村孩子们特有的‘福利’，一般在夏收与秋收的繁忙季节里，放三到五天假，让老师跟孩子们回家处理农活，帮忙收割粮食。家里的大人们需要孩子们打下手，班里的同学们也会互相帮忙，去帮忙家中劳动力少的同学抢收作物。

种田的记忆夹杂着不少的汗水与烦恼。有一年，我们哥俩中午去田里看水，谁知在我们家田地上边的一户隔壁村的孩子，竟在上头把水沟的水全部堵死，全导到她们家的田里，导致后面的田地没有水源。哥哥一气之下，正要跟那个泼辣的女孩子吵架，幸好邻居平嫂赶来，化干戈为玉帛，制止了冲突，告知对方得手下留情，不能将水全霸占了，还定下每家各放水半个小时的规矩，让每家干渴的稻子都喝饱了水。

当然，也并不完全都是痛苦，其间也有快乐与美好。每次收割完稻子后的自由时间，我们一帮男孩子就会到田边的水沟里去捞鱼或捉田螺，要不我就跟在姐姐们后头，去各家各户收割完的地里拾稻穗，只要捡回满满的一大把，总会得到爷爷的几声赞许或者几毛钱的奖励。还有干农活时，总会有点心糖水或其他简便吃食送到田头充饥补充体力，在辛苦劳作一番后，学着大人模样，挽起裤脚，洗干净手，捧着一个小碗坐在田埂上，吃着粿条面条大快朵颐。那一刻，稻叶划伤的伤口不再疼痛，取而代之是一种劳动后满满的幸福感，真正感觉到一种丰收的喜悦，一切都值得的成就感。

古人常说，民以食为天。此言不假，农则以地为本，现在我虽然远离了故土与土地，但我认为，年少时通过跟大人一道耕作，学来的知识与刻苦精神，足以让我终生受益。如今虽然不需要再亲自种地，但那一种美好的岁月记忆，会永远镌刻在心头，时不时拿出来回味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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