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王书金案发回重审后一审宣判未被认定为“聂树斌案”真凶律师称王书金将提起上诉

死刑！王书金案发回重审后一审宣判 王书金。（资料图片）

王书金案重审一审判决书。（王书金律师供图）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代睿

11月24日，河北省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最高人民法院发回重新审理的被告人王书金故意杀人、强奸案进行公开宣判。

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被告人王书金于1993年11月29日强奸并杀害被害人张某芬、1994年11月21日强奸并杀害被害人刘某某、1995年农历八月初的一天强奸并杀害被害人张某芳、1995年农历七月下旬的一天强奸被害人贾某某后杀害未遂。

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王书金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三人死亡；以暴力胁迫手段强奸妇女，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强奸罪，应依法数罪并罚。王书金犯罪动机卑劣，犯罪情节及后果均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极大，虽有自首情节，亦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王书金的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的经济损失，应当予以赔偿。遂以被告人王书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同时对附带民事部分依法作出判决。

宣判结束后，王书金代理律师朱爱民对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表示，与重审开庭的时候一样，王书金在庭上表现依然平静，“他对自己被判死刑的结果是有预期的”。

朱爱民表示，在宣判结束之后，他在庭上与王书金进行了简短的沟通，确认王书金将提起上诉，原因是法院判决未将“聂树斌案”所涉及的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认定为王书金所为。

封面对话

王书金坚称是“聂树斌案”真凶

是否为了拖延死刑？

在被抓获近16年后，王书金终于等到了“重审宣判”。王书金因供述自己是“聂树斌案”真凶而备受关注。今年11月20日，王书金案开庭审理，当日上午庭审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休庭。据朱爱民描述庭审现场情况，王书金表现平静，当庭认罪。他仍坚称自己是“聂树斌案”真凶，但检方在庭上认为该案非王书金所为。

24日，宣判结束后，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就几大疑问与王书金代理律师朱爱民展开了对话。

封面新闻：为何没认定王书金是“聂树斌案”真凶？

朱爱民：法院认定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并非王书金所为的理由，与2013年河北高院二审的理由基本一致。

根据王书金案重审一审判决书，对于王书金及其辩护人提出的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是其所为的意见，公诉机关认为，根据现场勘验笔录、尸体检验报告、证人证言等证据，王书金关于该起作案系其所为的供述与该案强奸杀人案在时间、被害人身高和死因、颈部缠绕物等一些关键情节存在重大差异，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不是王书金所为。对此，法院认为公诉机关的意见和理由成立。

封面新闻：王书金坚称自己是“聂树斌案”真凶是否为拖延死刑？

朱爱民：这是外界对王书金和案件事实不了解造成的。他（指王书金）之所以要坚持认罪，是因为他对自己所造成的危害后果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尤其是（聂树斌）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为此付出代价，这是让他感到震惊的。他多次在会见时说，“这个事情明明是我做的，为什么把别人判了死刑”，他始终不能理解。

王书金此前坚称是“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的凶手，是为了“聂树斌案”的平反，“现在则是为了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封面新闻：王书金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代理王书金案已15年的朱爱民看来，“王书金这15年变化很大，作为一个典型的河北农村的农民，一开始比较木讷，看起来很‘土’，但经过十几年的羁押生活，目前看来精神状况改变比较大，平时会关注司法改革和‘冤假错案’的情况。”家人发声

执行死刑后不会给他料理后事

埋到祖坟都给祖宗丢脸

王书金被判处死刑后，他的哥嫂称弟弟早年不懂事不干活，执行死刑后不会给他料理后事，埋到祖坟都给祖宗丢脸。

那么，王书金的亲戚、朋友、老乡又是怎么看待他这个人的呢？

“遗臭万年了。”据澎湃新闻报道，提起王书金，邯郸广平县南寺郎固村小卖部老板王强（化名）称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在他和很多村民心里，这个名字已然成为村子一张耻辱的“名片”。

1967年，王书金在邯郸广平县出生。出生时，他已经有3个姐姐和1个哥哥，后来又多了两个妹妹。7个孩子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极大的负担。而作为家中为数不多的男娃，王书金没有得到家中长辈的偏爱，反而不受待见。

“他（王书金）就不透气（不明事理，木讷）。”王书金的哥哥王华（化名）说，即使是亲兄弟，二人也很少交流沟通。“不透气”、“不听话”、“不懂事”、“不走正路”，是王华给弟弟的几个标签。王书金不会与人交流，甚至和家里人也说不到一块。

王华回忆，王书金读到小学二年级时就辍学了，“他自己读不下去。”辍学之后的王书金没做过正事，也从不帮家里人干农活，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人知道他每天出门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他在村里也没有关系熟络的朋友，也不跟旁人说话。

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声响的人，却在14岁时强奸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王华记得，家里人因此暴怒，他和王书金的表哥一起，把王书金狠狠地揍了一顿。那次，王书金因强奸罪被广平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3年，发配到唐山少管所，1985年被释放。

2005年，王书金再次被捕后，警方曾通知王华去看守所送些衣物，被他拒绝。

王华恨这个弟弟，认为他丢了家族的脸面，“家族里的人都不把他当人看”。王书金案发时，王华一家人不敢出门，总觉得被人指指点点。几年前，王华的儿子说亲时，“本来一米九多的大个儿，排场得很”，但因为有王书金这样一个叔叔，多次被女方拒绝。

王华说，就算王书金被执行死刑，也不可能让他的骨灰埋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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