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栏江的涛声

◎马永坤

许是近20年没有回到牛栏江畔的缘故，又或是生活的冗繁冲淡了记忆，致使我常常愧疚和想起，想起牛栏江的涛声，想起牛栏江畔的玉龙中学，以及那群天真烂漫的孩子，那段历久弥新的时光和如同云彩一样灿烂的青涩韶华。

一个周日午后，我开着车，独自重返牛栏江。一个人的旅途其实并不孤单，我把车开得很慢，一路欣赏沿途风景。此行不想被打扰，也不叨扰别人的世界。于是，便停停走走，走走停停。

和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我仔细地审视每一道山梁，咀嚼每一条河湾，随手摘下一片片树叶，吹奏一首首久违的心曲。我爬上高高的山峦，俯耳倾听牛栏江惊涛拍岸的声响，张开双臂，尽情呼喊着牛栏江的名字，大山一遍又一遍地回应着，牛栏江依旧咆哮着，江水呜咽苍劲。

20年，我来了，牛栏江，请让你多情的眼眸与久别的人重逢，一起冲破藩篱，逆风迎接招展的彩霞，在山水间含笑，一切还是曾经的样子。原谅我所有的不辞而别，牛栏江！

20年，我终于想你了，连同无数个漫长的冬夏，多少种缠绵的相思。浅秋的江水格外殷红，江堤在诉说着动人的絮语，山峦为证，江岸满是醉人的野花。有人说，所有令你欢喜的事物，必是有灵性的，譬如一首歌，一个人，一段记忆，一瞥惊鸿，放在不为人知的内心里，见或不见，始终在那里，不曾远离。

牛栏江，你饱经风霜大起大落的韧性，逶迤的身姿和雄浑的气魄未改，一直是远足者心间孜孜前行的不竭动力。

如今，我来了，点燃久违的那一堆篝火，纵情青春不老的旋律，假如今夜我是歌者，定能唱彻午夜的千缠百绕；假如今夜我是舞者，滚滚江涛方能懂得曲曲折折。

如今，牛栏江的名字完好地堆砌在我的生命里，一条河流亘古安详地活着，佑护着勤劳的乡民，逶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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