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是托尔斯泰小说《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语,在中国已荣登名言殿堂许久。有人怀疑这句话的正确性,知乎上的高人认为这话没问题,论证如下:
“幸福不过是人生体验的一种最佳状态,而越靠近最佳,样本的量越会收窄。因为对于不佳这种状态,是没有指标要求的,只要在无穷远处、无穷不佳就可以了。以射击而言,你可以说:所有的冠军弹道都是相似的,而脱靶者各有各的偏离。”
实在是网络天地宽,遍地是强人,如此复杂的问题竟被举重若轻地破解,实不易。
那么,托翁自己的家庭生活幸福吗?这应该早有了共识——不幸,至少就其家庭生活的后期而言如是。
以我辈凡人看,托翁与妻子索尼娅皆贵族出身,家财万贯,托翁又因文学而声名显赫,两人幸福的日子似唾手可得。但实际上,托尔斯泰是托翁,索尼娅是索尼娅:托翁是文学的圣殿与神明,是超越语言与地理的人类良心;而索尼娅身兼妻子、女人、母亲、主妇四重角色,根本不可能与丈夫“一起超越这平凡的生活”。在索尼娅眼中,托翁只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他爸”、自己家的顶梁柱,托翁当时与身后的盛名与她无干。
既然精神上分崩离析,行动上两人也开始了无所顾忌,拿现在的话说便是“不作不死”。
首先,托翁认为体力劳动无论如何要比脑力劳动高尚,所以他迷恋上了过庄户人的日子:穿仆人们穿的衣服,邋里邋遢,收拾完畜粪便上餐桌吃晚饭,搞得其他人没法下咽。再后来,托翁形成了一种顽固的信念,即金钱是罪恶的,占有财产便是犯罪。于是,托翁一次次打算放弃全部财产,这最令索尼娅紧张,因为托翁想放弃的恰恰是她最看重的。当然,我也没批评托翁的意思,咱没这资格,但我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觉得,他这么干对家庭来说的确有一点点夸张。
索尼娅这边也没闲着。52岁之时,她疯狂地、不光彩地喜欢上了一位年轻的作曲家。她无情地一次次纠缠人家,直搞到人家承担不起她的狂热,说她是“厚颜无耻的”,说她“精神和身体上都粗俗不堪”。索尼娅本人成了丈夫小说《安娜·卡列尼娜》里安娜一样的“不忠者”,只不过安娜自杀而她没有,也绝不会。
难道托翁与索尼娅真的情缘已绝,终生不愿再见?事实是,人人说托翁晚年一次次出走都是受索尼娅“逼迫”,但当托翁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站阿斯塔托夫弥留,他仍没有忘记自己的妻子——虽然提到妻子后,他的嘴很快又一直在喊着“逃吧,逃吧”。在他刚刚失去知觉之时,陪他的人中仍有他的妻子索尼娅——原谅了他年轻时放荡、赌博、酗酒的他的妻子,帮他誊抄过七遍《战争与和平》的、曾与他姻缘美好的妻子。
托翁与索尼娅,他们似乎不是在走完人生,倒像是在合力演一出家庭幸福与不幸的人间大戏。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细思量,话里竟然只阐述了事实,根本没有结论,没有所谓现实指导意义,像是只在说:幸福不易,你们大家好自为之。
也许可用爱因斯坦的话来说托翁的过人之处——“提出一个问题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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