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林
成人的世界里,是一汪苦海,悲欢皆需自度。
前不久的某天,接到弟弟一个电话:父亲被车撞了!
又被车撞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三年内被撞了第二次啊!
母亲瘫痪在床,需要照顾,我们一直劝父亲多在家照看母亲。但父亲很不耐烦,斥责孩子们不要管他。母亲已摔倒了两次,他依然故我。
病房里,我机械地照顾着父亲。翻身,喂食……没有言语,没有交流。我只是在尽义务而已。
第一次陪护。
守了一夜,睡了三四个小时。躺在病房里简易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
同病房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脑血栓病人。受疾病折磨,他一天24小时不休息。不断指派孩子们,一会儿喝茶,一会儿撒尿,一会儿翻身,一会儿坐起……一刻也不闲着。儿女们忙得团团转。可以想象,凌晨深夜人困马乏的时间,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由于伺候不好老爹,儿子恼怒地问:俺爹,你这样折腾,恐怕你病没好,咱一家人也都疯了。
儿女的无奈,可见一斑。
第二次陪护。
时隔一天,发现爱折腾的老爷子转院了。新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陪护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时尚女子。谈话中知悉她是患者的长女,但她父亲并没有扶养过这个女儿。
也许是愤愤不平。该女子主动向我控诉她此时躺在病床上父亲的种种罪过。
期间接个电话,就是子女间的相互推诿和不断争吵。
而这位父亲,更就以制造麻烦为乐。一会儿拔掉吊针,一会儿跟护士吵架,令女儿恼怒不已。
第三次陪护。
病房里来了一位看望者。三十出头的女子,清瘦的面庞,纯朴的性格。
人平不语,水平不流。人啊,不平则鸣,遇到烦心事,总想一吐为快,找个诉说的对象。
交谈中,她谈到不久前母亲的住院。
她父亲早故。兄妹三人,一姐一哥,她是老幺。
五十多岁的母亲春节后忽然生病,入了重症监护室。姐姐没钱,哥哥没钱,只有她家境好些。
大姐哭哭啼啼,没钱,只有出力。入院十多天,姐姐没离开病房一天。而她每天进入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护士每天高达万元的催款通知。监护室里十多天,花费十四万。经报销后,仍有十余万的窟窿。
而哥哥说,这些给母亲看病的账他认。
哥认账,但是嫂子不给,她也没有办法。
我问她,十多万块钱给妈妈看病,你家先生知道吗?答曰:不知道,我管钱。
我说,一时不知道,他若最终知道了怎么办?她说,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家老公知晓的那一天?
病好后的母亲让三女儿给自己买辆电瓶车,三女儿感到为难,母亲则在客厅内打滚撒泼。
她说,看着无理的母亲,她恨得牙根都是痒痒的!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医院小社会,病房无奈天。医院里每天都发生着悲悲欢欢的事情,见证了人情冷暖,演绎着世间悲欢。
唉!病房里的我,不由得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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