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涌于两宋的近代化浪潮 ■贾登荣

宋潮：变革中的大宋文明作者：吴钩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21年4月

畅销历史作家吴钩的最新力作《宋潮：变革中的大宋文明》一书，带领读者重回两宋时期，从市政、人文、经济、政治、司法等五重维度，近距离考察奔涌于两宋的近代化浪潮。

在大多国人认知里，中国的近代化思潮起源于晚清。但这本《宋潮：变革中的大宋文明》却通过一系列话题展示，全面呈现宋朝近代化的社会生活图景，让人们重新审视历史细节，为中国近代化的时间开端提供了一种崭新的解读。

这本书由“市政、人文、经济、政治、司法”等五辑组成，涉及足球与相扑、勾栏瓦舍、消防队、公租房、国家福利与福利病、奴婢贱民制度的瓦解、女性财产权、大学教育、新闻媒体等25个话题。从这些话题可以看出，两宋开始出现“近代化”曙光。比如，专业的消防机构与设施，在一般人眼中是近代社会才有的。然而，作者在“殿前将军猛如虎，救得汾阳令公府”这一章里指出，如果我们来到宋代的都市或者其他大城市，会发现类似的消防设备耸立于城内外，形同高塔。一旦发现火情，立即发出警报。世界第一支专业化的公共消防队，就出现在宋代。接着，作者又通过“开封的消防组织、杭州的消防组织、完备的消防制度”等三节，详细讲述了两宋时期城市完善的消防体系。

为了充分证明两宋就开始出现“近代化”浪潮，作者在查阅大量文献典籍的基础上，旁征博引，纵横捭阖，让读者切身感受到两宋时期徐徐升腾的“近代化”火焰。在讲述25个话题时，作者总是从大量事实出发，而不是单凭一两个孤证就武断地下结论。如在“太学诸斋拣秀才，出门何处是金台”一章中，作者就对宋代具有近代化办学色彩这一话题，通过查阅《宋史纪事本末》《宋会要辑稿》《文献通考》《宋元学案》《宋史》等历史典籍，对此展开了详细的讲解。作者首先在“教学制度”一节中，对宋代太学的架构进行了讲解。作者说，宋朝太学的主要课程是经义、策论、诗赋，学生可兼修法学，并早晚习射；教学采用类似今天的教学班，每班三十人，每班设班长一人，由太学生担任。同时，太学的学生又分为外舍生、内舍生、上舍生三个层次，分别相当于今天的预科生、大学生、研究生。而在“专科学校”一节中，作者又指出，宋朝的国子监设立了“律学、算学、书学、画学、武学、医学”等专科；同时，不管是专科学校，还是太学，都是寄宿学校。学校设有宿舍、食堂、浴室、公共厕所、射圃、亭园等；宋代太学生入学时一次交纳学费，以后便不再缴费了；学校每个月都要给学生发放伙食补贴。从这些讲解中，完全可以体察到，宋代的学校已经具备近代化的鲜明特点。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将涉及两宋的25个话题与元明清进行对比，是这本书的又一特点。比如，在“衰宗幸有此奇特，信知福利非唐捐”一章中，作者在阐释宋代的福利制度时，又与元明清进行了比较。从北宋开始，国家针对贫困人口设立了四套福利制度：官药局、慈幼局、养济院、漏泽园，分别从医疗、孤儿救济、养老、公墓等方面建立了完备的福利制度；但在元代，宋朝建立的福利机构大都消失了，明王朝更没有一套全国性的社会救济政策。在“有管仲则藏富于国，得刘晏则钱流于地”一章中，在阐述宋朝的“重商主义”时，作者分别从开矿、铸钱、酒课、商税等几个方面与元明清王朝加以对照。比如，宋朝为了增加财政收入，不但鼓励民众开矿，政府也提供贷款给私人用于开矿。作者说，宋代在中国史乃至世界史上，是重商主义的最早实践；在重商主义的驱动下，一个近代化的国家已经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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