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大块头

来源:澎湃新闻 2020-07-15 15:38 https://www.yybnet.net/

原创象妹小象君 AnimalDialogue 来自专辑“我的动物简史”写作营

看到它们，我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整个人十分低落，因为我觉得那些动物好似失去了灵魂，被悲哀地囚禁在那几寸土地上，没有感情、麻木地存活着。

—— 郑玥，写于第一期写作营

由小象君、游猪生态和万村写作计划联合主办的第一期“我的动物朋友简史写作营”在4月25日结束了为期十天的写作。

今天分享一篇郑玥在第一期写作营创作的文章，回忆了她在泰国旅行中邂逅的一头大象。在100年前，泰国约有 30万头野生大象，如今只剩下不到 1500 头。与之相对，人工驯养的大象有 3500 头。很不幸地，文中的大象正是那 3500 头之一。

? 陈紫瑄

前言

旅行，本来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细细回数起来，去过旅游的地方有几处，邂逅的动物也不少。能到不同地方去，还能见到不同的动物，和它们互动，真的是又幸福又有意思。也许和它们之间，一些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蜻蜓点水”之交，另一些则是留下印象、脑海里念念不忘的存在。

致：驯服在胯下的大块头

大概在5、6年前的暑假，我和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一起搭飞机去了泰国清迈旅游，这是我第二次去泰国，第一次是更小的时候和爸妈去的曼谷。

清迈是个很宜居也很适合旅游的地方，没有曼谷的灯红酒绿和熙熙攘攘，但有随处可见的庙宇和郁郁葱葱的绿植，还有一种闲适的生活节奏。在这座城市你还能体验到很多游玩项目，如逛动物园、喂长颈鹿、“丛林飞跃”等等，其中也“必不可少”地包括了——骑大象。

一头被迫离开象群的小象，供人娱乐之前要经受无比残酷的训练

其实我对骑大象并没有什么过高的热情和期待，甚至有些不情愿。我总觉得骑在一个动物身上，并不会让动物本身感觉好到哪里去，一切似乎都只是受迫于人类的鞭打驯服之下。但妈妈说这为了让外公外婆玩得开心点，要陪他们体验一下这“新奇”又不是很刺激的项目。

那，好吧。

我和老妈从一个高台上爬到大象背上的竹椅上，两个人挤在一起坐，还有一个引导大象前进的泰国人骑在靠近大象头部的位置。这头大象算是那里所有大象中体格比较大的，看起来也有些年纪了。

它的背上还搭着一个小袋子，小袋子里有一把小镰刀，刀头十分尖锐，我寻摸着应该是引导员在路上可能会遇到一些“挡路”的枝叶，需要用它来砍断处理掉吧。

然后我们就紧握着座椅扶手在左右摇晃的颠簸中前进了。行进路线包括上下一个小山丘还有淌一条小溪。而整个路线最“刺激”的部分就要数下山了，因为山有点儿陡，我们从位置上往下看觉得还是很高的，在摇摇晃晃中提着胆，不禁更加握紧了扶手。

而正当我还沉浸在畏高情绪中，我只见引导员从袋子里拿出尖锐的小镰刀，对着大象的一边脑袋就是一戳，然后就用小镰刀弯弯的部分勾住大象的一边耳朵往里拉，看得出来应该是在驯导大象行进的方向。

即使是大象这样皮厚一点的动物，面对那么尖锐的刀头往脑袋脖子上戳，虽然没有流血，感觉也会很疼的吧！

我急忙用英语问引导员，用那个镰刀戳大象，它不会很疼吗？引导员说，大象对这个不会感觉到疼的。

实际上，大象耳朵非常脆弱，仅有1-2mm厚。耳朵上布满复杂的血管网络系统用于温度调节，十分敏感，“象钩”对它们带来的痛苦和创伤巨大

真的吗？我怎么还是不太相信啊，我觉得大象只是默默忍受住了吧。

反抗的话，它可能知道会面临更大的痛苦，也就是驯兽员下手更狠的鞭打（我不确定，但我推测是这样的）；又或者说，我确实只是觉得这样的举动看着有些暴力残忍，不太符合我“幼小”心灵里“文明社会”的标准。

接着我脑海里抑制不住地想，要是这些受到人类一定驯化的大象突然反抗了，会发生什么？

我们都会从它身上滚下去，然后被它们笨重的腿压在脚下，大概也会一命呜呼。

作为一个整体，人类对动物的行为称不上友好

毕竟，我们将它们驯化的方式和过程也并不仁慈。正如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训练”动物马戏团的视频——用鞭子一次次地抽打，直到动作做对了才有食物吃。所幸的是，这样的行为一直饱受争议，动物马戏团的存在也在逐渐减少。

除了骑大象外，同样的还有骑马、骑骆驼等这样的旅游游玩项目，我还都非自愿地参与过，我实在觉得不如给它们喂食来得有趣、心里更舒服。

我一直认为，在当今交通普遍发达的时代，“骑乘动物”这个行为本身其实并没有像古代一样被赋予了必要意义（地位象征的意义暂且不做讨论），现在更多的仅是娱乐性质、功利目的。因此，对骑动物的行为我都不甚喜欢，对残忍而无意义的驯化行为，则更是嗤之以鼻。所幸现在我们能看到驯化动物表演之类的行为在慢慢减少，但骑动物的“合理性”、“道德性”却还有待大众去辨明。

相比驯化的动物，大象这样的野生动物养殖成本巨大，危险系数高，驯养过程也无比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