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琢,1927年生,辽宁锦州人。1945年7月参加革命,1951年随军进入朝鲜战场。
▲吴玉琢旧照
一个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不完成任务,绝不回国。在我面前的吴玉琢较我之前想象中身经百战的伟岸军人的形象相比略显瘦弱,他很端正地坐在那里,多年来的军人习惯这一刻在老人身上体现无疑。
刚一坐定,老人便开始介绍自己。坚定的眼神,洪亮的声音,军人的气质多少让人有点震撼。他说:“我17岁参加革命,身经百战,当过侦察兵、炮兵。先后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剿匪作战等。
吴玉琢在回忆中说:“1951年,我作为一名作战参谋随部队进入朝鲜战场。进入朝鲜后,立即投身到敌后的侦察工作中。为了摸清敌军在三所里阵地后方的炮火分布及数量,我们化装成当地居民,在朝鲜人民军的带领下,悄悄地潜入敌后进行侦察。
走了一宿的夜路,天微微亮的时候,我们进入了距离美军炮兵阵地不到50米的观察阵地。为了不被美军发现,我们趴在挖下的坑道里,身上还盖上树枝和青草。从望远镜里,我清楚地看到了阵地里的美国鬼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突然发现在我左手边负责记录火炮数量的战友脸色铁青。我正准备问他怎么了,突然间机枪扫射的声音平地而起。“不好!敌军恐怕是发现我们了!”战友压着声音喊道。可是我们隐蔽的这么好,怎么会被敌人发现?一轮机枪扫射过后,敌军又对我们的侦察阵地进行了炮火攻击。一时间爆炸声四起,距离我们坑道最近的炸坑只有5米。过了一会儿敌人的炮火停止了,我却发现一旁的战友一动不动,推他也没反应。身体已经凉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他一定是被毒蛇咬了。可是没办法我不能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牺牲。敌人的炮火没有炸到我们,却被毒蛇夺去了战友的生命。终于挨到夜里,我们将该同志的尸体埋好,挥泪退出了阵地。”谈及这段经历,老人泣不成声。
敌人七次反扑
问及印象最深刻的战斗,老人陷入了沉思。“如果要说惨烈,一天一宿敌人反扑七次,算惨烈吧。”吴老回忆:“602.2高地的战斗相当惨烈,其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你们从电影里看到的上甘岭战役。敌人先是用飞机进行轮番轰炸,飞机轰炸过后,又展开密集的炮火攻击。前两轮的轰炸并没有给指挥部这边带来很大威胁,但是,当我们走出“猫耳洞”的时候,才发现山上的树基本上已经被炸光,只剩下树桩了。指挥部说前线的团损失惨重,先撤回休整,再派两个团上去。我前去看望刚撤下来的团,到了才发现,一场战斗过后,一个团就只剩通倍员和副团长,其余的战友都全部牺牲了。
吴老回忆,“在一天一夜的战斗里,我们打退了敌人的七次反扑,最终守住了602.2高地,完成了首长安排的作战任务。虽然我们的装备比不上美国,但我军铁一般的意志和不怕牺牲的精神,是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具备的。
守卫“三八线”
1953年7月到1954年4月,吴玉琢奉命调入中朝民警队,这是一项特殊的任务——“守护三八线”。“1953年7月,我奉命加入由排以上军官组成的中朝民警队,我们的任务是保卫三八线。我的职务是副队长。全队40多人,我们的任务是保障后方部队及周边百姓免受敌人的侵扰,保障谈判的顺利进行。”吴玉琢说。
关老回忆,记得那次是给另外的一个连队安排任务,刚出门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要到达那个连队必须经过一座架在山沟中的小桥。我们刚走到桥上忽然听见轰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不好,是山洪!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便被洪水卷到了激流中,这股洪水下游300多公尺就是汉江。我迷迷糊糊地一直被冲到了汉江。恍惚间我抓到了一根铁丝,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顺着铁丝我最终爬到了岸边。后来才知道我们师部在汉江下游三公里处建了一座河坝。多亏了这座河坝我才活了下来。我在夜色中摸索着往部队的方向走,最终找到了师部。首长都以为我被水冲走牺牲了,没想到看我活着回来,特别激动。在师部休整了一天后,我便又回到了民警队。守卫三八线的任务艰巨,但情况也相对复杂,所以,民警队全部抽调的是干部。
抗美援朝结束后,吴玉琢回到了祖国,进入沈阳炮校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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