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对民粹说不,欧洲松了口气 极右翼自由党折戟议会选举,未能成为第一大党

15日,在荷兰海牙,荷兰自由民主党领导人、现任首相吕特出席竞选夜集会。新华社发荷兰议会二院(众议院)选举投票15日晚结束。出口民调显示,主张反伊斯兰、反移民、反欧盟的极右翼自由党所获议席低于此前预测。赢得最多议席的传统中右翼自由民主党领导人、现任首相吕特当晚宣布,这一选举结果标志着“荷兰已叫停民粹主义”。

法德两国将分别于今年4月和9月举行大选,意大利议会选举也可能提前于今年举行。荷兰作为欧盟创始成员和欧洲主要经济体之一,这次议会选举结果着实让欧洲松了一口气。

吕特将着手组联合政府

很可能第三次出任首相

根据出口民调,自由民主党赢得众议院150个席位中的31个,继续保持第一大党地位,保住了优先组阁机会；自由党、基督教民主联盟、六六民主党分别赢得19席；绿色左翼党赢得16席；社会党赢得14席。选前与自由民主党联合执政的工党仅获9席。无政党赢得过半议席数。荷兰选举委员会将于21日正式公布选举计票结果。

15日晚,面对数千名支持者,吕特说,整个欧洲今晚都在关注荷兰。自由民主党所得席位虽然比现在的40个议席略有减少,但考虑到选前民调中自由民主党与自由党的支持率长时间不相上下,甚至后者常常领先,这个结果对自由民主党来说已算得上是惊喜。

吕特在15日晚的庆祝集会上说:“今晚,荷兰在英国‘脱欧\’和美国大选之后,止住了错误形式的民粹主义的脚步。”他还说,荷兰政党将组建一个稳定的政府,在未来数周至数月使国家恢复团结,在未来4年理性地领导和治理国家。

虽然这一结果意味着吕特的自由民主党需要联合3个政党才能顺利组阁,但不出意外的话,吕特本人将第三次当选荷兰首相。在竞选过程中,所有主要政党均反复重申,不会与自由党联合执政。六六民主党领导人佩希托尔德表示,荷兰的投票表明民粹主义已在这里停住脚步。荷兰的这次选举被视为对民粹与极右思潮在欧洲影响力的“首场摸底”。

虽然自由党没有赢得荷兰大选,但比起2012年大选,这次他们多赢得了4个议席,并且一跃成为荷兰议会第二大党,与另外两个主流政党并驾齐驱。自由党党首维尔德斯表示,即便不能成为议会第一大党,自由党也取得了胜利。

吕特开二手车用旧手机

对土耳其强硬成加分项

现年50岁的吕特出生于荷兰一个中产家庭,在家中7个孩子里年龄最小。他是荷兰基督教新教教徒,至今未婚。

吕特常称自己以英国历史上两位著名的首相丘吉尔和撒切尔夫人为榜样。丘吉尔和撒切尔夫人都是自由经济的拥护者,以立场坚定、手腕强硬的执政风格著称。吕特领导的自由民主党成立于1948年,是荷兰老牌自由派政党。

2006年5月,当时不满40岁的吕特得到党内外很多实权人物的支持,以略超半数的党内支持率被推选为自由民主党党首。他的竞选宣言是把自由民主党改造成“服务所有人而非精英”的政党。不过这一年的大选中,吕特的光彩却被党内竞争对手费尔东克掩盖,民望也低于工党候选人。第二年,吕特就开除了跟他唱反调的费尔东克,展现了强硬一面。

2010年大选,吕特再次带领自由民主党出征,斩获该党有史以来最多的众议院议席数量——31席。经过曲折的组阁谈判,吕特不得不与主张维护传统价值观的基督教民主联盟组成一个中右翼联合政府。从自由民主党中分裂出来的自由党当时所获席位名列第三,以在野党身份对执政联盟给予默许支持。

吕特2010年10月宣誓就职,被称为92年来荷兰首位“自由派”首相。6年多的首相生涯中,吕特的执政能力在几场有惊无险的危机中经受住了考验。其中之一是2012年吕特政府为降低赤字而出台的精简预算案在议会陷入僵局,维尔德斯的自由党倒戈,从此与吕特交恶。吕特提交辞呈,荷兰举行新议会选举,自民党大获全胜,巩固了议会第一大党的地位。

吕特的执政能力在连续三场大选中得到肯定,一个重要原因是这几年荷兰经济基本摆脱了金融危机的影响,重回增长轨道。因此在这次大选中,经济不是争议焦点,移民问题才是热门话题。荷兰人口中已有约三成是移民。法新社援引分析家评论指出,吕特在最近与土耳其的外交冲突中异常强硬的表现,是他在选民心中“加分”的原因之一。

作为首相,吕特的平易近人作风也颇受赞赏。他每周四都会去海牙一个经济落后地区的一所中学“支教”1小时。他平时开二手车,用旧手机,一直住在他1992年硕士毕业后买的公寓里,即便当了首相也没换地方。他时不时被市民撞见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在海牙逛街,据说至今保持每周六与90多岁老母亲共进晚餐的习惯。

欧洲人对民粹态度谨慎

但这股思潮仍颇有市场

此次议会选举表明荷兰传统政党继续得到主流民意支持。荷兰大选传递出来的信号是,欧洲对民粹主义“踩了一脚刹车”,甚嚣尘上的民粹主义或迎来拐点。

从历史来看,在欧洲各国上台执政的大都是中间派别,要么中左,要么中右,或是联手组成大联合政府。这表明,建制派与精英主义一直是欧洲政治的主流,理性是教育水平良好的欧洲各国选民的特质。尽管各国民众对政府的经济政策、移民政策不满,但极端民粹主义一直很难成为主流。就现实而言,英国“脱欧”等“黑天鹅”事件带来的负面效应开始发酵,欧洲民众开始对喧嚣的民粹主义持谨慎态度。

不过需要看到,此次荷兰自由党获得的议席虽没有预想的多,但在28个参选政党中排名第二,与基督教民主联盟和六六民主党这两个主要政党并驾齐驱,其影响力不容忽视。由此可见,极端民粹主义思潮依然在欧洲颇有市场。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曾傲视世界的欧洲如今日子不好过,部分国家经济衰退明显,失业率居高不下。此外,恐怖主义的阴云不散,移民与融合问题突出。因此,许多民众把怨气撒到现政府和欧洲一体化上,这为极端民粹主义的崛起提供了丰饶土壤。只要经济依然不景气,只要移民、难民及其融合问题得不到解决,民粹主义就有存在的空间。

值得注意的是,民粹主义政党即便不能上台执政,但民粹思潮已悄然影响到执政的中间党派的施政主张。综观欧洲各国,许多政府已收紧了移民政策与难民接收政策,并试图“逼迫”外来移民融入本国社会。欧洲向何处去?民粹的风怎么吹?荷兰是“拐点”,但绝不是终点。综合新华社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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