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缪斯 《他们的她们》解读名人背后的女人们

半岛记者张文艳

今天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日子,我们来聊一聊名人的爱情。

打开一本新书,书名是《他们的她们》,于是大致翻阅了一下,发现这是一本关于文艺、八卦、旧时光的艺术史。

有太多理由让记者逐字逐篇地读下去。于是知道了这些天才们令人动容、又不乏唏嘘的爱情,法国著名画家波纳尔,和他的爱人在一起三十二年后,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和年纪；另一位法国画家莫奈,妻子卡米耶仅仅陪伴了他十四年便去世了,从此他再也没画女人的五官；美国作家海明威的第二任妻子波琳,在海明威后来的回忆录里,却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张佳玮他们的命运,比作品更动人

《他们的她们》出自80后作家张佳玮之手,他生于无锡,现住巴黎。自由撰稿人。知乎、豆瓣人气作家。主要作品有《无非求碗热汤喝》《世界上有趣的事太多》《伦勃朗1642》及《莫奈和他的眼睛》等。因为他独特的气质,因为他字里行间的不羁,人们叫他张公子。他写过小说,翻译过《浮生六记》,如今游走在巴黎,与艺术对话,并将感想一一记录,形成了《他们的她们》。

这是一部关于人物志趣的随笔集,主题是艺术家和文学家与他们的缪斯的故事,有天才画家的好玩斗气,有旧世纪自拍魔女的社交神话,有盖茨比对黛西的狂喜与哀伤,也有专注砍头三十年的刽子手的传奇经历。张公子以自己的独特视角,含蓄、细致地将这些故事娓娓道来,带领读者领略艺术史上的绝代风华、掠影浮光。

提到写这部作品的初衷,张佳玮说:“先前阅读作家著作时,会注意到他们周围的人对其创作的影响；之后写作伦勃朗与莫奈的传记时,更坚定了这一点,即,他们周围的人影响着他们身处的环境,进一步影响了作品；他们自己的命运,有时比他们的作品更动人。”

作品中,笔涉伟大的艺术家,不同的是,张佳玮不是详细讲述他们作品的伟大,而是绕到他们身后,关注那些默默支持着或者影响着他们的女人,并从他们的成名作中,搜寻她们的影子。

王小波说:“我呀,坚信每一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该是眼前的世界。眼前的世界无非是些吃喝拉撒睡,难道这就够了吗?”一位书评人在《在书中无限放大好奇心》中提到:“我们除了活在当下的世界,还要活在一个别的世界里面,这或许也是作者的用意吧,在我们日常驻扎的世界里,生活往往是机械而苍白的,俗尘往事即是过眼云烟,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戏读名人的世界,在书中无限放大我们的好奇心。好奇心又激发了我们的求知欲望和探索欲望”。

文学与艺术一向应运而生,必然之下的偶然令其美丽,偶然之下的必然,则令其恢宏,苍凉。幸然,《他们的她们》,美丽与苍凉并在。

海明威连名字都不愿提及的女人

“丈夫工作结束后,发现身边有两个漂亮姑娘,一个是新奇而陌生的；如果他该倒霉,他就会同时爱上这两个人的……所有邪恶都是从清白纯真中开始的……你开始说话,又恨说谎,这就毁了你……”

恩斯特·米勒尔·海明威(1899年～1961年)的作品塑造了许多男性形象,因而他被人们称为“文坛硬汉”,享誉世界的代表作是《老人与海》。而张佳玮笔下的海明威走下了神坛,重点着墨于他的第二段婚姻。海明威一生感情错综复杂,先后结过四次婚,是美国“迷惘的一代”作家中的代表人物。这种迷惘和彷徨还体现在了他的爱情观上。

1926年1月,大海明威四岁的时尚杂志女编辑波琳·法伊芙,成了海明威的妻子哈德利的朋友,加入了两人的度假生活中。令哈德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友会成为情敌。

1926年3月,海明威去了趟纽约,跟出版商谈出版事宜。依照多年之后海明威的说法,他应该回到巴黎,立刻坐第一班火车去奥地利,和哈德利会面,但他爱的那位姑娘正在巴黎,“因此我没有乘第一班火车,也没有乘第二班、第三班”。这段偷情故事之后,海明威曾在《流动的圣节》中如此写道:“后来,火车沿木材堆开进车站,我又看见了站在月台上的妻子,这时我想,如果我不爱她而去爱别人,真不如死了的好。”

懊恼,却不能自拔。

不久,哈德利知道了海明威与波琳的私情。第二年1月,海明威和哈德利离婚,5月,他便与波琳结婚。又十个月后,他和怀孕的波琳一起离开巴黎,回到了美国,就此告别了他著名的巴黎岁月。

1937年西班牙内战爆发,海明威身为战地记者去到前线,在那里遇到了前一年圣诞节在美国认识的记者玛莎·戈尔霍恩。这个独立自主的姑娘和海明威又有了私情,一如十年前一样。1940年,他和波琳离婚。

波琳到底在海明威心目中占据什么地位?张佳玮认为,“波琳成全了海明威笔下最辉煌、最有名的一些故事,这是无法抹去的——尽管在海明威后来的回忆录里,她被描述得有些邪恶,连名字都无法留下”。

莫奈一生只画一个女人

“在卡米耶深厚,明亮的阳光染白了她的阳伞尖梢,她飘动的裙摆和绿草地、黄野花交界处则是另一番色调。”

名画《散步,持阳伞的女人》,是一位画家对爱人的真情。美丽的女人,裙摆飞扬,儿子让·莫奈站在身边,整幅图优雅、明快,是印象派史上乃至美术史上最经典的女性肖像之一。

1865年之前,克劳德·莫奈是个穷酸的风景画家,他画肖像仅仅是少年时,在街头画漫像。改变是在他遇到了灰蓝眼睛的姑娘卡米耶·唐秀之后,十八岁的女孩一下子成了莫奈的模特。起初,大约是这样。青年问少女:姑娘,我能为你画一幅画吗?少女顺从,点头。

四天的时间里,莫奈神速地完成了《着绿衣的女人》,让他第一次受到了评论家们的赞赏。而后莫奈完成了《花园里的女人们》,虽说是女人们,却只有卡米耶一个模特。于是贫穷的艺术家用自己的画笔打动了少女的芳心,相差七岁的爱情结成正果,并有了爱情的结晶:让·莫奈。

此后的十几年中,他们在贫穷中寻找着乐趣,莫奈没有停下画笔,一直围着妻子不停地画呀画,《在图鲁维海滩上》《散步,持阳伞的女人》……直到疾病来袭。1879年,年仅32岁的卡米耶死去。“那天,我发现自己珍爱的女人死了。我很惊诧,她的眼睛机械地注视着悲剧的时光；尸体的腐化开始了,她的脸开始变色:蓝色、黄色、灰色……很自然的,好像是希望我重现她最后一个形象:这即将永远离开我的形象”。

于是,莫奈去找了画笔和画板,看着相伴十四年、如今已经死去的心爱之人卡米耶,开始作画。“《已去世的卡米耶在床上》与四年前的《散步,持阳伞的女人》,构成了美术史上最残忍的对比”。

卡米耶几乎是用自己生命滋养了莫奈的创作。当她的生命被抽离时,莫奈的绝望可想而知。虽然,莫奈也并非痴情人,甚至妻子在世时就已经与第二任妻子私通,但毫无疑问,他对卡米耶的爱是无可替代的。

从卡米耶死去到莫奈以86岁高龄结束他不朽的生涯,足有47年,他几乎再没有画过女人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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