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
第二天一早,当我迈进健身房的大门时,张颂玲正在里面做着热身运动。
“船长,早啊!”
“早!”我顿住后退的脚步只能迈向前,打完招呼,我的眼睛尽量不去看她,以免尴尬,“几点来的?”
“比您早了五分钟,”她抬眼看墙壁的时钟,“第三人说,您平时锻炼的时间是7∶15,真是一秒也不晚。”
我嗯了一声,便走到跑步机前,第三人这家伙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船长,今天跑哪里?”她走到控制仪旁边问道。
“这……”怪了,第三人今天怎么不说话?往常它都会为我提供几个备选方案,“暂时没想好。”
“您跑过最多的地方是邦迪海滩,其次是丽江泸沽湖,然后是秋叶城自由公园,还有……哎,昨天您竟然跑了古城运动系统?”
“选邦迪海滩吧。”
“邦迪海滩您都已经跑了几百次了,为什么不再换个新的?”她在屏幕上滑动着,一串照片便飞了过去,“爱琴海怎么样?”
“爱琴海?我没跑过。”
“那今天就选爱琴海了。”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像是钢笔墨水一般的蓝色海洋,白色的沙滩,左侧远处的山上,是一片有着白色墙壁且错落有致的房屋,有意思的是,房屋的顶部又是和大海一个颜色。几座高大的风车参差布于其间,像是守卫小城的巨人。海风吹拂,风车轧轧转动,空气中有一股淡香。
“很好。”我沿着海岸旁的白色石子路,缓缓跑动起来。
张颂玲站在我旁边,看着我跑步。因为整个景象都是虚幻的,所以她虽然未走一步,但整个身体却随着风景跟着我向前移动,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跑了两分钟,见她只是看着我运动,便放缓了脚步。“你为什么不跑?”
“啊?”她有些不明所以,“我也可以和你一起跑?”
“为什么不能?”
“领航员的工作,不是为船长提供服务吗?”
“不,领航员只是配合船长工作,共同维护夸父农场的正常运行,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服务谁的关系,你也不是我的生活助理。”
“是吗?”她眼里飘出一缕欣喜,“可之前的工作培训……”
“不用管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如果还分工作等级,那也太无趣了。”我看着她走上了跑步机,便又重新慢跑起来,“对于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夸父农场的工作会非常无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从后面跟着我。“我早就考虑清楚了,船长。”
才跑了20分钟,只有三公里,我就发现心跳比曾经跑五公里还快。张颂玲就这样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右侧后方。
如果换位思考的话,她此时一定也很紧张吧。这种紧张,应该像是初入职场的迷茫,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且在级别上是她的上司,她此时做什么都一定非常谨慎,恐怕出错。
回想丁琳刚刚上船的那段时光,她岂不是也一样?虽然丁琳在此前已经有过工作经历,但才进入体制之内,也难免会感受到一股无形的禁锢力量。
我和她是从什么时候突破僵硬的同事关系的?
大概是我们工作三个月之后的那个清晨,我在研磨咖啡豆,她走过来跟我说:“船长,你知道咖啡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咖啡就像中国的茶叶。“难道不是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的饮品吗?”
丁琳说,最初发现咖啡秘密的是个埃塞俄比亚牧人,他发现,自己的羊吃了一种奇怪的红色果实之后,都变得异常兴奋,经常会跳起舞来,而这果实就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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