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拉美欧叫板普京,乌克兰筹码不多

自从11月25日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爆发刻赤海峡冲突以来,为了应对俄罗斯向克里米亚和俄乌边境地区调动军力,乌克兰方面实行了为期30天的“战争状态”,并在亚速海沿岸靠近俄乌边境地区举行军演,摆出一副随时击退来犯之敌的架势。

这一事件发生在G20峰会前夕,因此吸引了国际社会的足够关注,美国总统特朗普甚至不惜为此取消与俄罗斯总统普京计划好的会晤。然而,乌克兰能从西方世界获得的实质性支持,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冲突爆发以来,乌克兰除了自己舞刀弄枪之外,还近乎生拉硬拽地要求美国和欧洲国家表明立场、追加对俄制裁、向乌克兰派遣军力,试图在西方世界再掀起一波反俄浪潮,但是效果有限。虽然美欧多国纷纷表达关切,要求俄罗斯释放扣押的乌克兰人员和船只,但这些表态看上去更像是例行公事。

紧接着,乌克兰又开始打能源牌,希望德国能够退出由俄罗斯主导的“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今年5月18日,普京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在俄南部城市索契会晤时基本敲定了该项目,按照大致平行于2011年投入运行的“北溪”输气管道,再建一条跨波罗的海、从俄罗斯直抵德国的天然气管道,建成后每年可输送550亿立方米天然气。

对这条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天然气管道,乌克兰为何这么操心?原因就在于,乌克兰是俄罗斯向欧洲供应天然气的陆上枢纽。由于乌克兰特殊的地理位置,俄罗斯通向欧洲的陆上输气管道基本都过境乌克兰,然后再经波兰、斯洛伐克、罗马尼亚等国向中西欧和南欧输送,为此,乌克兰不仅可以从俄罗斯以优惠价格购气,每年还可坐收巨额的过境费。

因此,俄乌关系不稳定意味着俄罗斯对欧输气的陆上通道不稳定,德国等严重依赖俄罗斯能源供应的西欧国家是经不起俄乌隔三差五翻脸折磨的。历史上,2004年发生“橙色革命”、2009年以及2013年底乌克兰危机升级,都曾引发俄乌断气风波。切断陆上输气管道成为乌克兰手上仅有的制约俄罗斯、向西方要价的筹码。

实际上,俄罗斯也早就意识到光靠乌克兰这一条陆上通道对欧输气的短板,因而才有了2011年投入运行的“北溪”输气项目——管道从俄罗斯乌斯季-卢加入波罗的海,从德国东北部的格莱夫斯瓦尔德上岸,俄罗斯天然气可以直接供给德国,并经德国向西欧中转。

除了跨越北边的波罗的海,俄罗斯还与土耳其合作于上个月完成了“土耳其溪”输气管道的黑海海底管道铺设。预计这条管道将于2019年年底投入运行,每年将输送315亿立方米天然气,土耳其成为俄罗斯对南欧输气的重要枢纽。

一北一南两个项目共计三条输气管道,将彻底改变俄罗斯对欧洲天然气供应的格局,乌克兰的陆上中转站地位将被削弱。鉴于“土耳其溪”已经板上钉钉,那么尚待全面开工的“北溪-2”自然就成了乌克兰向西方(主要是向德国)施压的目标。

对乌克兰的诉求,德国外长马斯予以拒绝,称德国不会退出“北溪-2”项目,因为这样做只会伤害乌克兰。此言不假,如果德国为了照顾乌克兰的情绪而退出“北溪-2”项目,俄罗斯势必会报复乌克兰,俄乌断气风波可能再度上演,这对乌克兰自己以及德国等欧洲国家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尤其在冬季用气高峰季,俄罗斯断供的负面影响会格外显著。

综合来看,乌克兰试图打能源牌来反制俄罗斯的算盘恐怕也很难奏效。另外,在明年3月乌克兰将举行总统选举的背景下,其国内政局的变数,或许也是此次刻赤海峡冲突爆发后,美欧表现出谨慎和观望态度的一个考量因素。

无论刻赤海峡冲突归咎于谁,对乌克兰而言,很想借此重新吸引美国和欧洲大国对乌克兰危机,特别是克里米亚问题的关注度,在本国大选选战拉开、G20峰会召开前夕的关键时刻,争取国内和国际两个层面对乌克兰现政府的支持。怎奈克里米亚危机已经过了四年多时间,当初美欧除了发起经济制裁,再无针对克里米亚脱乌入俄的其他回应措施,如今乌克兰还能指望西方国家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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