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评论员 熊苗
很多人可能并未去过巴黎圣母院,我们第一次认真了解这座800多年历史的古建筑,是在它被大火肆虐过后。
在过往的照片里,我们看到了随处可见的精美绝伦的雕塑,看到了梦幻的玫瑰窗,看到了著名的管风琴,看到了高高的穹顶,看到了卡西莫多敲的大钟……
正是这些历史和人类文明凝结成的美好,让人在看到教堂尖塔倒塌的瞬间,充满了无力感和悲伤。
这种悲伤源自人类文明无法重现的遗憾:即使有充足的资金,即使再有十年的时间,即便是在拥有世界顶级古建筑修复水准的法国,巴黎圣母院修复后也不是“昔日之旧”了。
这种无力也来自于整个人类对古建筑防火保护的焦虑。从2008年韩国崇礼门大火到2018年巴西国家博物馆火灾,再到今天巴黎圣母院火灾后消防的束手无策,古建筑防火保护的警钟再次被敲响。
随着巴黎圣母院著名的尖塔倒下,在价值观多元的当下,互联网上的各种声音也纷繁复杂。圆明园也因此上了微博热搜。
围绕圆明园的一种声音是,巴黎圣母院今日之火,是“天道有轮回”。与之相对的观点认为,用圆明园的伤去嘲讽巴黎圣母院是一种无知与狭隘,是爱国“道德绑架”。
其实,这是两个维度的问题。
圆明园作为同样级别的文化瑰宝,毁灭于火,当一些人看到巴黎圣母院大火,想起圆明园也是人之常情。
但若是因此以“天道轮回”嘲讽,则陷入了另一种悲哀。
很多人对巴黎圣母院的初始认知,都来源于雨果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而雨果和圆明园也是有交集的。
1861年,在他写给他的朋友、参加过第二次鸦片战争的英法联军的巴雷特大尉的一封信中,把圆明园比作“令人叹为观止的,无与伦比的艺术杰作”,是亚洲文明的剪影,但“有一天,两个强盗闯入了圆明园,一个动手抢劫,一个把它付诸一炬”“在将来交付历史审判的时候,有一个强盗就会被人们叫做法兰西,另一个,叫做英吉利”。但他也写道,“至于各国的人民,则从来没有做过强盗”。
雨果的信件当然只代表他个人的观点,但无疑提供了一种看待问题的视角——人类文明是没有国界的,而我们也不应该把自己降格到百年前侵略者的水准。
这也再次提醒了我们勿忘国耻的正确姿势——勿忘国耻不是为了记住仇恨,而是为了警醒时刻不忘强国强军梦,唯有强大能护我国宝,唯有和平能守卫安宁。
所以,我们当然可以想起圆明园,但也绝不应对巴黎圣母院报以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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