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伐克的建筑师Vizumatelier的轻质塔顶加光束设计。
法国设计师Mathieu Lehanneur的设计捕捉大火一刻,将灾难化为美丽。
“时间和人使这些卓绝的艺术遭受了什么样的摧残,关于这一切,关于古老的高卢历史,关于整个哥特式艺术,现在还有什么存留给我们?”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这句充满哀恸的发问,从19世纪一直回响到了今天。4月15日黄昏,巴黎圣母院在熊熊烈火中,塔尖轰然倒下,法国民众在塞纳河岸驻足观望,目睹这悲伤的一幕。
巴黎圣母院,这座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哥特式教堂的代表作,因为雨果著作,建筑与时空文脉的联系深深植入每一个读者的记忆里,早已是全世界人心目中无法替代的文化象征。如今火灾已经过去半个多月,随着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将在五年内完成巴黎圣母院的重建工作,向全世界建筑师开放方案竞赛,古建筑重建的话题再次回到公众视野中。
1
数字化资料助力重建
在痛心的同时,值得庆幸的是,科技的力量正在“重塑”因灾难消失的建筑。就在几个月前,远在南半球的巴西国家博物馆在大火中,近九成藏品毁于一旦。随后,巴西国博就和中国腾讯公司达成合作,建立巴西国博线上数字博物馆,以及根据数字资料重新制作文物的复制品。
同样,数字化资料也将在未来重建巴黎圣母院中发挥重要作用。2015年,由安德鲁·塔隆教授和他的团队使用安装在三脚架上的LeicaScanStationC10激光器,记录了巴黎圣母院超过10亿点的结构数据,他留下的高分辨率数据将大大缩短重建时间,是复原塔尖的关键依据。
大火中倒塌的塔尖,被视为巴黎圣母院的点睛之笔,是教徒们心目中离上帝最近的地方。但是,始建于1163年的巴黎圣母院最初并没有高耸的塔尖,后来法国建筑师维奥莱·勒·杜克领导的修复工程才新添加了塔尖,用了近500吨橡木和250吨铅,大部分橡木来自一棵12世纪的橡树。此次法国政府打算翻新屋顶,其中最关键的工程就是重建这座塔尖。
2
建筑修缮的不同视角
尽管如此,法国保守派人士仍然为可能出现的创新风格而争论不休,右翼政客乔丹·巴德拉说:“让我们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我们需要完全尊重法国的传统。”另外,对阶层矛盾敏感的黄背心运动的游行者则提出:“穷人比圣母院更需要钱”。
在过去,传统建筑增添现代风格引发争议也并非第一次,卢浮宫门前的玻璃金字塔也许是最著名的例子。而在首都巴黎以南400多公里的里昂市,由法国建筑师让·努韦勒设计的里昂歌剧院,以古典主义和现代主义结合的建筑风格,在今天已成为里昂市的文化地标。歌剧院始建于文艺复兴时期,经过多次的改建整修,顶部的玻璃半球屋顶则在1993年建成,像这样的创造性重建总是存在争议。
每当此时,人们就会想起那个著名的“忒修斯之船”的悖论——如果船上的木头被一条条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假如用玻璃和钢铁,取代12世纪的橡树木材去建造新的塔尖,圣母院还会是原来的圣母院吗?
讨论的分歧在于我们对文物核心价值的判定。建筑史上,与之相关的争论从未停止,以维奥莱·勒·杜克为代表的法国派,支持风格化修复,不必刻板遵循原貌;与之相对,约翰·拉斯金为代表的英国派,则提出了最小介入概念,甚至反对修复,认为尽量延长古建筑的寿命才是最好的保护。他们都对后世的修缮理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巴黎圣母院重修的三种可能
今天,摆在巴黎圣母院面前的同样是这三种可能:一是不修,保留残缺部分;二是恢复原貌,即修复;三是创新性修复,甚至重建。选择何种方案,对于建筑系、艺术系、普通人来说,答案可能不尽相同。
浴火之后,方能新生。更何况,在巴黎圣母院近900年的修修补补之中,她早已不是最初的样貌。在三岛由纪夫的小说虚构中,沟口毁灭了坚固的金阁寺,使金阁虚幻的美得以永存。这一把火,既是毁灭之火,也是再生之火。小说实现了物的毁灭与美的留存,而在现实中,人类的任何努力都不能改变,物质存在有寿终而尽的一天。
今天,法国将对圣母院的修复采用什么态度和方案,未来的巴黎圣母院何去何从,不仅对建筑师、文化学者来说是一个考验,更重要的是,它涉及到今天我们如何面对历史。“最伟大的建筑大多是社会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产物,它们是一种岩层,每个时代的浪潮都给它们增添冲积土,每一代人都在这座纪念性建筑上铺上他们自己的一层土。”雨果在他的小说里已经为我们作出解答。
新闻推荐
5月4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人们参观欧盟委员会总部会议厅。当日,欧盟机构举行一年一度的开放日活动。公众可以免费参观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