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天下 陈中华的世界太极路

许家强 谢岩

人，到处都是人。

赫尔辛基万塔国际机场关闭，图尔库机场全线停飞，坦佩雷机场所有航班全部取消……

以航空网络发达著称的北欧国家芬兰，航线全面瘫痪。

还不止如此。

机场广播在不停播报着欧洲其他城市航班全线取消的消息。

还有，与芬兰近在咫尺的冰岛艾雅法拉火山喷发的最新消息。

这是2010年4月15日，就在前一天，冰岛艾雅法拉火山喷发。

据之后有关方面的统计，这次火山爆发使全球约六百八十万人因欧洲空中管制措施受困于三十多个国家的三百多个机场。欧洲航空安全组织称，4月15日至19日，短短五天时间里，欧洲国家航空公司共取消了超过七万多个航班。

一个中等身材、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魁梧的金发白人小伙正拨开人群，努力走出机场。

中年男子背着背包，步履坚定，一圈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沉稳果决，黑色的眼睛里透出自信和希翼的光芒。身后的白人小伙，背着两个硕大的背包，还拉着一个行李箱，虽然不见吃力，脸上却一片仓皇。甫一站定，立刻上前用英语询问：“陈老师，我们怎么办？”

陈中华抬头看看他，微微笑了，用手轻拍他的手臂，用纯正的美式英语回答，“汤米克，别急，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汤米克两手一摊，耸耸肩，不解地看着这位东方武术家——— 希望他能像昨天在台上发人于无形一样，立刻变出个走出去的方法。

几个小时后，陈中华的一位欧洲学生，把他们送到了离赫尔辛基最近的拉脱维亚首都里加机场，却遗憾地发现，里加机场所有的航班也全部取消，他们只好又回到芬兰。这次，学生把他们送到了芬兰西海岸的凯米港口。

凯米，芬兰北部的主要港口之一，也是木材出口港。没有客轮，陈中华、汤米克和三个德国人，与一艘即将前往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货轮打了个商量，一起上了船。

这片北波罗的海距离北极圈不过百余公里，货船一路破冰前行，海面上还留着曾经破碎和重新冻结的痕迹。风带着雪刮过，无数破碎的冰片码成无数个七巧板，陈中华不由拿起相机拍起这破冰之旅的美景来。

可是汤米克却忧心忡忡———到了斯德哥尔摩，没有航班，又该怎么办呢？

“中国有句古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用担心，到了瑞典再想办法！”

想起前一天，赫尔辛基的讲座上，还没有看到陈中华如何发力，几个挑战者就败下阵来，亲测亲试的汤米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路恭敬地帮陈中华拖着行李，此时，一想到从小痴爱的武术，他放下担忧，双目炯炯地看着陈中华，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热切地问：

“陈老师，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做到？这个刚接触陈式太极拳实用拳法的年轻人在想什么，陈中华一清二楚，他微微笑了。

这是陈中华专职教授太极拳的第十个年头。 （一）（本文原刊于《中国报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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