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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远一点,低地也消失了

来源:济南时报 2019-12-08 13:49   https://www.yybnet.net/

□新时报记者 江丹

继《同名人》之后,印裔美国作家裘帕·拉希莉的另一部长篇小说《低地》也于近日被引入中国。小说依然有着鲜明的拉希莉风格,比如从印度到美国的移民,纱丽与衬衫的更替,以及那些因距离而生的孤独,不一样的是,拉希莉这一次在低地里埋藏了一个秘密,关于伤害,关于爱恨。因为它,小说里所有人的命运都走入拐点,不能回到记忆里的过去,也无法抵达计划好的未来。

多了一块石碑

“她看着他的手臂摆动着,他的身体向前一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清脆的枪响之后,响起一片乌鸦的噪声,它们粗粝地叫着,四散飞逃。”

“她”是高丽,“他”是乌达安。

1971年杜尔嘎节的前一个星期,高丽在托利冈吉家里的露台上,亲眼目睹了丈夫乌达安在低地被枪决。

杜尔嘎节是印度最盛大的节日之一,人们会在黎明时刻,当杜尔嘎带着4个孩子降临大地时向她祈求。

每年的杜尔嘎节,远在美国罗德岛攻读博士学位的苏巴什,都会收到来自托利冈吉家里的礼物包裹,宽松长衫,几块檀香皂和一些大吉岭茶。

这一年的杜尔嘎节,他只是收到一份电报,上面写的是弟弟乌达安被杀的消息。苏巴什回到托利冈吉,带走了弟弟的妻子高丽,以及弟弟的女儿贝拉。她们如果继续留在托利冈吉,按照那里的习俗,她们将生活艰难,而在美国,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苏巴什将其视为一种“继承”,他继承了弟弟的妻子和女儿。对苏巴什而言,弟弟乌达安是他一生中最亲密的人,起码在弟弟对某种信仰变得狂热之前是这样的。

他们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互相爱护,直到有一天,苏巴什决定去美国继续学业,弟弟乌达安则致力于和他的伙伴在印度建立一个新的理想政权。

乌达安被枪决后,他的伙伴为之在低地立了一块小小的纪念碑,或者说只是一块石头标记,上面写着他的名字,以及生卒年份,1945—1971。石头底下什么也没有。

苏巴什对这片低地十分熟悉,它就在家附近,位于两个池塘后面,一年里有好几个月,它积满了雨水,上面密密匝匝覆盖着水葫芦。

苏巴什离开印度之前,曾无数次和乌达安一起走过这里,去邻里外围一个运动场踢足球,他们“避开水坑,踩过一簇簇尚在原地的水葫芦叶子。呼吸着潮湿的空气”。

站在低地,苏巴什想起过去的一个下午,他和乌达安跟几个邻居男孩踢足球,他扭伤了脚踝,乌达安坚持要支撑着他,陪伴他回家。

而多年之后,苏巴什再回家,一切却都发生了变化,比如他的父母必须接受,他们永远地失去了一个儿子,而另一个儿子则将此生都生活在遥远的美国。

没有人能忘记乌达安

跟着力于展现移民生活的《同名人》不一样,《低地》里,移民只是一个故事背景,乌达安的死去和低地里的秘密才是重点。正因为如此,高丽和苏巴什才走到了一起,却又分开,还是因为如此,留在托利冈吉的父母一生都无法摆脱孤独。

“在无知和希望中固执任性地期待——这就是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她的公婆曾经期望苏巴什和乌达安在他们为之建造的房子里变老。他们想要苏巴什回到托利冈吉,跟另一个人结婚。乌达安为未来献出了生命,期待社会本身发生改变。高丽原本期待和乌达安一直在婚姻里,不是两年时间都不到,而是永久厮守。在罗得岛,苏巴什正期待着和高丽与贝拉作为一个家庭生活下去。期待高丽做贝拉的母亲,也是他的妻子。”

这是《低地》里那些主人公的期待,可最终全部落空。所有人都必须承认,这些期待就像乌达安曾经那空洞的狂热一样,毫无意义,但他们不想放弃,固守着这些期待,不能回到记忆里的过去,也无法抵达计划好的未来。

这些期待必须借由他人来完成,乌达安为他们建立了这种关系,又将其割裂,于是每个人都有了失望和愤怒的理由,爱着并且恨着期待里的另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成功地消解失望和愤怒,因为没有人能忘记乌达安。

“那天晚上警察来抓乌达安,她从露台上看到的情景,如今在她的想象中形成了一个空洞。空间比时间更有效地隔离了她:罗得岛和托利冈吉之间遥远的距离。好像她的目光必须跨越海洋和大陆才能看到。这就导致那些时刻慢慢消退,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看不见。但她知道它们还在那里。”

在人生的40年里,高丽一直试图忘记乌达安,她甚至为此放弃了与乌达安的女儿,可事实是,40年后,她依然无法控制回到托利冈吉的冲动,再去走一遍她和乌达安一起走过的路,甚至想要跃下阳台,去与乌达安重逢。

苏巴什则放任乌达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乌达安让他获得很多,也从他这里带走很多。即使当他人至暮年,站在一个爱尔兰与世隔绝的废墟中,看到那些堆放的石头,依然会想起在遥远的印度,那个写着弟弟名字的石碑。他想象着,“乌达安就在他身边。他们正一起走过托利冈吉,穿过低地,踩过水葫芦的叶子。”

低地里杂草丛生

“在托利冈吉,在她所坐的露台上,在养大她父亲的房子的顶层,贝拉得到了一条短项链。上面那些小金球,就像假日饼干的装饰,紧紧地串在一起。她的祖母依偎着她。什么也没说。她把项链戴在贝拉的脖子上,调整了一下,使扣钩留在后面。”

苏巴什带着乌达安的女儿贝拉回到托利冈吉,与母亲比卓利见面。祖孙相聚的这段故事,是《低地》里难得的温情时刻。亲眼看到生命的延续,让比卓利对乌达安的死稍有宽慰。她的心灵“已是荒野。它再也不成形状,无法清理了。它已经被不幸压倒,杂草丛生”。

在比卓利此后的人生里,这次相聚是短暂的安慰,贝拉离开后,她重回孤独。她或许会像时常想起小时候的苏巴什和乌达安一样,不断地回味与孙女一起生活的点滴,以此度过此后的时光,而对贝拉此后漫长的一生而言,这次相聚或许只能变成一段模糊的记忆。

不只是贝拉,还有我们。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我们已经习惯将过去和过去的人抛在昨天,即使我们明白,有人在远方守望,但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被所谓的忙碌牵绊,埋头于眼前的生活。

在小说里,拉希莉不止一次写到天空,无论是记忆里的,还是现实中的,无论是在印度,还是在美国,它总是明亮的,可主人公的内心却鲜有晴朗的时候。她也多次写到潮湿的微风,闷热得让人失去了诉说的欲望,只能将秘密藏于心底。

有评论认为,“‘低地’充当了拉希莉的诉说隐喻,喻指我们生活中萦绕不去的那些黑暗、阴湿、杂草丛生的地方”。是的,在小说里,低地下面埋藏着秘密,而死去的乌达安并不在那里。

“她走过那座房子,横穿小巷,向两个池塘走去。她没有忘记任何细节。池塘的颜色和形状在她的脑海中清晰可见。但那些细节都没有了。两个池塘都已消失。新住宅填满了一度水汪汪的开阔地带。再走远一点,她看到低地也消失了。”

在小说的最后,高丽重访低地,秘密终于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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