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约定

◎陈亦权

赫拉克利特是古希腊著名哲学家,他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理论,那就是“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意思是说,世界上没有真正静止的东西,一切事物都处在波动和变化之中。

有一年,一个名叫范伦博维斯的奴隶主为了装点门面,就去跟赫拉克利特学哲学,并且也学会了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这句话。一天晚上,赫拉克利特从外面回来,看到范伦博维斯的奴隶们还在庄稼园里干活,赫拉克利特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还不休息,奴隶们摇着头叹息说:“赫拉克利特先生,您可真是把我们害惨了,您看,您教会了范伦博维斯说那句‘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他就总是用这句话欺压我们,今天早上他还说,到傍晚就可以收工,可到了傍晚他又说,早上说话的那个他和傍晚的他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不必为早上说过的话负责,让我们必须要工作到深夜才行。我们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

“原来是这样!”赫拉克利特笑了笑,“如果你们想吃饭的话,就跟我来吧!”

奴隶们纷纷从庄稼园跑了出来,跟着赫拉克利特来到了范伦博维斯的住所,赫拉克利特对范伦博维斯说:“他们今天很累了,让我向你传达一个想法,第一是今天的劳动到此为止,第二是你要连夜准备酒菜犒劳他们,第三是每人发五枚金币,只要你答应了他们这三个条件,他们愿意此后每天都主动工作到天亮。”

范伦博维斯一听,觉得有便宜可占,还有赫拉克利特作保,立刻让人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奴隶们,吃好后,他又给每人发了五枚金币。可是第二天傍晚,奴隶们干完活就回到棚子里休息去了,范伦博维斯生气地骂奴隶们说:“你们已经答应我了,每天都要干到天亮,为什么这么早就收工了?如果你们说话不算话,就请把金币还给我!”

奴隶们听后都哈哈大笑,纷纷否认有这件事,范伦博维斯没办法,就只能把赫拉克利特请了过来说:“老师,他们和我有一个约定,这可是您见证的。只要我答应他们三个条件,他们就每天为我工作到天亮。”

“确实有这么一个约定,但这和此刻的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赫拉克利特哈哈地笑着说,“那是昨天的事情了,昨天的他们和昨天的你谈好的这个约定,和此刻的他们以及此刻的你都没有关系呀。”

这时,范伦博维斯才明白,赫拉克利特是在帮奴隶们惩罚自己,他只能自食其果了。以后,范伦博维斯再也不敢欺压奴隶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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