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豆香韵味长

周亮红

临近腊八节，路过菜市场，看到一个摊位摆放着一大盆腊八豆，金黄饱满，不由买了一些回家炒着吃，却感觉很寡味，硬硬的，淡淡的，甚至豆子的青涩气都若隐若现。

晚上与母亲通电话，聊及此事。母亲说：“你吃的腊八豆是没有发酵的，他们做生意的都性急，一般都是把豆子煮熟后就立马拌上配料放到荷叶坛里一个星期就拿出来卖，时间短不好吃呢。”

腊八豆是家乡的特色小吃，清炒、煎蛋、炒肉，都是家常菜。却不知腊八豆制作还如此讲究。母亲说，做腊八豆一般在立冬以后，用自己种的有机黄豆，一粒一粒地挑选，剔除里面的泥土、沙子等杂物和被虫蛀坏了的黄豆。然后把选好的黄豆泡发煮烂摊晾，用干净的布包起来装入密封的容器内，十天半月后豆子会有黏涎的感觉，一个月左右会长出细细一层茸霉，之后拆开密封拌上佐料再放入荷叶坛密封一个月左右才能开吃。

母亲说，长白霉的过程非常关键，只有立冬天冷后才会长，不能见光，不能漏气，豆子品质要好，否则长出来的是黄霉、黑霉就要不得。像我买的没“长霉”的腊八豆实际上不叫腊八豆，只能叫佐料拌熟豆子，所以不软糯，没有发酵后的那种香味和鲜味。

我知道世界上很多名贵的食品需要发酵。如酒、红茶普洱等，古巴的上等雪茄也是如此。一片完整雪茄烟叶，要被挂在田间那些由棕榈叶搭成的草屋里进行漫长的风干与发酵，如用来制作基督山、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一类品牌雪茄的手工卷烟的烟草至少要发酵一年以上。有一种雪茄的烟叶发酵的过程甚至要长达9年。这个过程孤寂又漫长，然而时光却使烟草的口味变得醇厚。

只是未曾想到从小吃到大的小小腊八豆的发酵也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历经两次发酵才能产生独特的鲜香味。原来，食物的美味都需要一定的条件，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累积。

美好的人生也是如此。当我们遭遇朔风凛冽，忧虑彷徨时，要学会等待忍耐，学会积蓄力量，学会自我“起霉”发酵，才可能凤凰涅槃，羽化成蝶。（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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