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原院长 陆忠伟
意大利驻刚果民主共和国(金沙萨)大使卢卡·阿塔纳西奥及其同行的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车队,前不久在刚果(金)东部北基伍省戈马市的维龙加国家公园附近遭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致使包括大使在内,共3人身亡。这次恐袭大案表明,该国及其所在的非洲中部,正成为非洲大陆甚或国际恐情新燃点之一。
恐怖组织的散发式恐袭,折射刚果(金)恐情严峻复杂,且与威胁多维性交织,剿而难灭。凸显“后IS时代”的国际反恐形势,并未“酋”亡“恐”息。相反,从西非的萨赫勒五国到东非的索马里和几内亚湾沿岸,乃至非洲中部,均出现战之难胜,越反越恐的“烂尾楼”局势。
意大利驻刚果民主共和国(金沙萨)大使卢卡·阿塔纳西奥及其同行的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车队,前不久在刚果(金)东部北基伍省戈马市的维龙加国家公园附近遭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致使包括大使在内,共3人身亡。刚果(金)位于非洲中部,在非洲恐情地图中,不属于恐患重灾区。然而,这次恐袭大案表明,该国正成为非洲大陆甚或国际恐情新燃点之一。
偶然来自必然。近几年,刚果(金)治安恶化,恐情加剧。境内上百个非法武装为争夺军火和走私通道而大打出手,部分极端组织甚至与“伊斯兰国”(IS)组织勾连作案。尤其是东部的北基伍、南基伍、伊图里等数省局势糜烂,已被列为高风险地区,非法武装针对平民的袭击和劫掠案件时有发生。恐怖势力的天堂就是平民百姓的地狱,据匡算,2020年,2000多人在冲突中丧生。
蛇无头不行。刚果(金)的极端组织“联盟民主力量”是境内非法武装的罪魁祸首。该组织于2019年被IS组织招致麾下,勾连作案,杀人越货,频频在盛产木材、黄金和稀土的北基伍省制造恐袭,通过资源生意,以商养恐。据匡算,2019年非洲约8%的恐袭事件为该组织所为。2019年4月,刚果(金)总统费利克斯·齐塞克迪前往美国时,就提醒美方官员,该组织很可能发动恐怖袭击。
见瓶水之冰,知天下之寒。恐怖组织的散发式恐袭,折射刚果(金)恐情严峻复杂,且与威胁多维性交织,剿而难灭。凸显“后IS时代”的国际反恐形势,并未“酋”亡“恐”息。相反,从西非的萨赫勒五国到东非的索马里和几内亚湾沿岸,乃至非洲中部,均出现战之难胜,越反越恐的“烂尾楼”局势。导致国土安全形势严峻的原因,可概括如下:
从国际恐情大背景看,刚果(金)及非洲的严峻恐情实乃“后巴格达迪时代”国际恐情及反恐战争轴线变化的缩影。换言之,被反恐联军打残的IS残部从伊叙两国逃窜后,将非洲大陆作为开“疆”拓“土”的天堂。鉴此,非洲有可能出现“伊斯兰国”组织2.0——泛非的“大撒哈拉伊斯兰国”组织。恐患难灭,恐情诡谲,已成常态化“灰犀牛”。
在东非(非洲之角),IS组织与索马里“青年党”东山再起,占地为王;在西非(萨赫勒地区),IS组织与“博科圣地”互相勾搭,悍然打出“伊斯兰国西非省”(ISWAP)伪国号;在北非马格里布地区,公然建立“伊斯兰国西奈省”(ISSP);在中非,主要是刚果(金)东部,极端组织与IS狼狈为奸,打出“伊斯兰国中非省”(ISCAP)伪国号。
“恐流感”在刚果(金)与非洲大陆滋长蔓延,论证了自身安全与共同安全的统一性及其内在关系:一国安全防线失守造成的安全短板,加大外部风险涌入,进而形成安全风险洼地;俟风险积累到临界点,泛滥成灾,不可收拾,又会外溢成为区域性甚或国际性安全问题。可见,恐怖威胁超越国界,或发生在任何地点,不受边界限制,内外威胁交织,构成主权国家面临的典型安全问题。
这次恐袭案前夜,正值北约召开防长会议。在会上,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呼吁成员国增大投入,加强共同威慑。此举除针对俄罗斯外,还有扩大在伊拉克驻军,支持伊军打恐,防患IS组织卷土重来的用意。但法国反对进一步分摊防御费用。因法国的跨国军事行动多在北约框架之外。如2014年8月奥朗德政府启动“巴尔汗”行动,发兵西非萨赫勒地区,清剿恐患。
意大利驻刚果(金)大使卢卡·阿塔纳西奥遇害一案,或推促北约成员国形成入非打恐意愿。即出于对非洲沦为恐怖主义基地的警惕以及对其向欧洲国家渗透的防范,部分北约国家或推动发兵入非,御恐患于国门之外。基于法国“巴尔汗行动”进退维谷的前车之鉴,即便出兵,也可能效仿美国在非的“轻足迹”战略——不遣重兵围剿,而取精准情报+无人机+特种部队的定点清除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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