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风之影》,大脑似乎僵住了,又似乎有一个音叉在嗡嗡鸣响。稀有的,久违的,独特的阅读感受。
好看!如何个好法?长吐一口气,又不知从何说起。默默地沿着小说中的人物的脚步,再拼凑一些以往的零碎印象,便又神游了一遍同样零碎的巴塞罗那——共和国时期和内战时期的巴塞罗那,应该也是整体风貌没有多少变迁的今天的巴塞罗那吧。
搭乘迪比达波的缆车上山,然后在公园的观景台俯瞰巴塞罗那。最醒目的建筑,应该是高迪的圣家族大教堂。据说在圣家族大教堂外墙那些似要融化的树叶所创造的末世景象中,篆刻着一段加泰罗尼亚语的圣经,高迪用金色的字体标记了其中一句:I Que Es La Veritat?意为“何谓真实”?
兰布拉大道,哥伦布大道,里昂十三世街。议会街,银矿街。和平门广场。小说中的这些地名,都带着西班牙悠久的历史和文化烙印。
下了山。逛逛兰布拉大街,吃西班牙海鲜饭、专看街头艺人表演,街道的终点是手指向地中海远方的60米高哥伦布雕像。
小说中的一条路也是要走一遭的——沿着拉耶塔纳街开往恩宠大道,到了莱瑟广场,转进阿根廷共和国大道。
巴塞罗那是地中海的明珠,自然要去小巴塞罗那区的海滩上,看大海和帆船。
此外,《风之影》中达涅尔与菲尔明碰头的蒙修奥街四只猫咖啡馆,阿亚尔达家异教徒风格的豪宅坐落的蒂比达波大道,埋葬着亲人与故人的蒙洁克公墓……也都是要去看一看的。
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打仗式的旅游模式显然不适合巴塞罗那,不仅不适合当地人悠闲散漫,轻松慵懒的氛围,也不适合当地不靠谱的工作效率。
“西班牙铁路局的火车”是小说人物口中的梗——永远不会准点发车,它只受司机的拖拉程度和当日心情而决定;应当至今有效。
躺平,等待,喝杯咖啡,再等待,岁月静好,连绵无尽。
乔治·奥威尔在第一部作品《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中是这样理解加泰罗尼亚人的:“他们宽宏大量,品行高尚,但这些品质都并不真正属于二十世纪。正因如此,人们才会指望在西班牙,即使法西斯主义也会采取一种相对宽松、能够让人接受得了的统治形式。在西班牙几乎没有什么人具备现代极权国家所需要的那种素质:可怕的高效率和高度的一致性。”而萨丰这样说:“只有当痛苦在可以承受的时候,我们会自怨自艾;当痛苦无法承受,我们就只会一笑置之。”
巴塞罗那,加泰罗尼亚的中心城市,除了巴萨俱乐部,我的另一个深刻印象就是分离主义。当年阿拉贡王国中的一个公国,从17世纪起,就和中央王国离心离德。佛朗哥延续了40年的对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的打压结束之后,分离的呼声只能更高。
曾经激发了毕加索“格尔尼卡”创作灵感的爆发于1936年的西班牙内战,是小说《风之影》最深邃而厚重的背景和要素,正如萨丰所说“西班牙内战,是整个西班牙现代历史最重要的事件”,如果缺少这一背景和要素,我想,《风之影》依旧会有上千万册的销量,上述的巴萨罗那街景依旧会成为热络的旅游景点,但作品会因此而缺少了经典文学气质——2020年6月20日,卡洛斯· 鲁依斯· 萨丰在洛杉矶去世,不然的话,55岁,正值盛年的作者完全有折桂诺贝尔文学奖的潜质和实力。
《风之影》2001年出版,2004年获西班牙年度最畅销小说奖;在法国获年度最佳外国小说奖;在英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本登上畅销榜冠军的西班牙小说,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版本。
本栏目上周推荐了《时间的针脚》,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略萨称赞其为一部充满阴谋、爱情、神秘和柔情的神奇小说。这一赞誉同样适用于《风之影》。
看看畅销书作家,电影《肖申克的救赎》原著作者斯蒂芬·金的推荐——一部融合了惊悚、推理、历史、纯爱与存在主义的动人故事。因为《达芬奇密码》,我们接触到中世纪绘画奥妙的蛛丝马迹;因为《追风筝的人》,我们感受到穆斯林世界的温暖与幽微;因为《风之影》,我们在巴塞罗纳的雾与阳光之中,和一个爱书人一起因书而走上探索爱情和友情的旅程……《风之影》是一部醒目、耀眼、声势惊人的作品,弦外之音里另有弦外之音,读起来真的很过瘾!有了这么一本精彩的小说,谁还需要看电视?
其实,斯蒂芬·金所提到的《达芬奇密码》和《追风筝的人》固然都是超级畅销书,但是,毕竟……毕竟还是畅销书,只是“超级”而已,却并没有“超越”。
最豪华瑰丽,且准确恰当的,我觉得还是美国《纽约时报》的——马尔克斯、安伯托·艾柯和博尔赫斯携手演出的一场精彩绝伦的魔术秀,令人目不暇接。
再具体一些,就是《风之影》中有三本经典作品的影子。马尔克斯的代表作《百年孤独》,安伯托·艾柯的《玫瑰的名字》,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沙之书》。
凌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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