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尔卸任在即 留下哪些外交遗产

9月26日是德国的选举日,也是现任总理默克尔即将卸任的日子。默克尔执政德国16年,为德国外交政策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从一开始,默克尔便亲自构建外交政策,而不是把它全盘委托给外交部。德国在全球的影响力得到提升,同时,国际政治领域的挑战也在增加。

应对欧元危机,德国扮演了主导角色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德国总理默克尔也转换成为“危机模式”。欧洲统一的象征、全球最坚挺货币之一的欧元,遭遇前所未有的压力。默克尔发出警告,“欧元一旦垮掉,欧盟也将覆没”。

默克尔领导着欧洲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德国,并非情愿、但别无选择地挑起欧洲大梁。德国政府一方面迫使债台高筑的国家走上财政精简与改革的道路,另一方面默克尔同意出台规模浩大的援救计划,对其他国家债务的担保程度极大提高。

欧盟其他国家对德国的领导角色基本认可的事实,要归功于默克尔小心、敏锐的言行。德国哈勒大学政治学者瓦维克表示,默克尔将“谨慎文化”同“责任文化”相结合。

执政德国16年,令默克尔在国际上名声大振的,是2015年夏末的一项决定,这也是国内外对她褒奖的分水岭。默克尔一人做出决定,向滞留在匈牙利的难民开放边界。

因为这一决定,2015年《时代杂志》将默克尔选为“年度风云人物”,称之为“自由世界的总理”。但是另一部分人,首当其冲是东欧国家,则对默克尔很不满,认为她试图把慷慨的难民政策强加给整个欧盟。

德法渐行渐远,德美关系冷淡下来

欧洲权力的分配,此消彼长,德国的角色重要了,法国的权重便降低。虽然默克尔不断宣称法国是最紧密的盟友,以至于媒体将她同法国前总统萨科齐的合作称为“默科齐”。但包括马克龙在内的多位法国总统都曾发出深化欧盟的呼吁,即创立欧盟财政部长一职,默克尔对此无动于衷。

德国外交政策研究员霍夫认为默克尔在此错失良机,瓦维克也认为德国同法国“渐行渐远”,称在推动欧盟融合问题上,默克尔缺乏“远见”。

对于美国,当年作为反对派政治家的她,曾力挺美国前总统小布什发动的伊拉克战争,但大多数德国公民反对那场战争。

随着小布什及奥巴马将美国外交政策的重心移向亚洲,德美关系冷淡下来。奥巴马曾把默克尔当成其外交政策领域最重要的伙伴,但就是在他的执政期内,默克尔的手机被美国情报机构监听数年。该丑闻于2013年曝光,默克尔极为愤怒,“朋友之间搞监听,这是不可以的”。

世界局势风云变幻,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爆发；2016年,英国全民公投决定脱欧,同年,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特朗普打出“美国第一”口号,告别多边主义,甚至对北约产生疑问。深怀着对美国的失望,默克尔2017年表示,“我们可以完全相互信赖的时代,部分已过去”。

然而,正是事态严峻,鼓励默克尔再度迎战,参加2017年的联邦大选,获胜后开始第4届任期。瓦维克认为,默克尔再次接受挑战,是要强化“德国比任何一个国家更依赖多边框架”。

阿富汗灾难结局是她的执政“污点”

霍夫表示,默克尔在团结欧洲以及西方、让冲突各方保持对话方面,显示出超强的能力,虽然不是每次都成功,比如在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冲突上。她对北溪2号油气管线的坚持同美国和东欧国家的态度形成强烈对比。

2021年初,美国总统拜登上台后,默克尔同美国的关系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7月,拜登邀请默克尔作为其任内第一位欧洲政府首脑访问白宫,称赞她的政治功绩是“历史性”的。

2021年8月中旬,在默克尔任期即将结束之际,美国和德国一项重大误判的结果清楚地展现在全世界人们眼前,西方军队撤离阿富汗之后,阿富汗塔利班接管了整个阿富汗。

德国政府反应迟缓,对于是否接收当地为德国机构服务过的员工,各方争吵不休,这将成为默克尔执政成绩单上的一个“污点”。

中德关系是否会迎来转折点难预测

默克尔卸任在即,许多人预测这将是德中关系的转折点,但到底是转好还是转坏尚不可知。就在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的时候,将在本月26日举行的德国大选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那些竞选者的对华政策更是成了外界的热议话题。

以德国的“中国城”著称的杜伊斯堡也正在紧张注视着中德关系的未来发展,不过他们与那些对华强硬派不同,他们不仅不反感中国,反而希望和中国加强经济联系。所以杜伊斯堡中国事务负责人格伦哈格明确表示,相较于德国内部关系以及国际问题的相关政策,他们更注重谈论和中国民众、公司的合作,因为他们与中国在经济、文化以及政治交流方面有很多项目都正在进行。显然,这个被誉为“中国城”的德国“锈带”杜伊斯堡,对中国的态度和看法还是十分友好和理智的。

也有德国高官称,无论9月26日的选举结果如何,都不可能维持德中关系的现状。社会民主党外交事务发言人尼尔斯·施密德称,任何新总理都必须改变对中国的态度,因为“中国也发生了变化”。

本报综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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