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例艾滋病“治愈”者出现 “奇迹”可复制？

“柏林病人”蒂莫西·雷·布朗

长久以来，艾滋病给人们带来了深深的恐慌。如今人们渐渐找到了它的传播途径和预防措施。随着“鸡尾酒疗法”的开发和推广，艾滋病患者的健康状态和寿命都得到显著提高。但要说将HIV病毒从病人体内彻底清除，全世界长久以来却仅有一人做到——他就是著名的“柏林病人”——蒂莫西·雷·布朗。

直至最近，英国又报道出了一位“伦敦病人”。这位“伦敦病人”很可能成为继“柏林病人”之后通过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方法彻底治愈艾滋病的第二个案例。这一案例登上了2019年3月5日的《自然》杂志。

“伦敦病人”是第二位可能被治愈的艾滋病患者，那么第一位又是谁？他们又都有着什么样的相同或不同的境遇呢？

“柏林病人”

布朗在29岁（1995年）时被确诊患有艾滋病。本来，经过了一系列抗HIV药物治疗和鸡尾酒疗法后，他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然而命运弄人，2006年，布朗又被检测出了急性髓系白血病（AML），在化疗失败后，命悬一线的布朗只能通过骨髓移植来做最后一搏。当时，布朗的医生想到了一种一举两得的治疗方案——将来自于具有艾滋病病毒抗性基因（CCR5缺失的纯合子）捐赠者的骨髓干细胞移植给了布朗。

通过这种破釜沉舟般的治疗，布朗的艾滋病和白血病最终都被治愈。他不再服用抗艾药物，十多年过去了，他的体内也没有再检测出艾滋病病毒。由此，布朗成为世界上第一例成功完全战胜艾滋病的人。他的痊愈让人们看到了彻底治愈艾滋病的一线曙光，也引出了CCR5抑制剂抗艾药的产生。

“柏林病人”等试验的意义在于，首先证明了骨髓（干细胞）移植是一种唯一初步证明可以根治艾滋病的疗法，不过，尽管布朗治愈艾滋病的经历十分振奋人心，但不知为何，此后多年都没人能用这种方法重复出相同的治疗效果。这让人们开始怀疑，“柏林病人”或许只是一个“撞大运”的极端个例。

“伦敦病人”

“伦敦病人”曾于2012年被确诊为晚期霍奇金淋巴瘤，经过3年治疗后淋巴瘤进一步恶化，在2015年决定尝试造血干细胞移植来做最后一搏。

他遇到了伦敦大学学院的拉温德拉·古普塔。同“柏林病人”一样，古普塔的治疗团队制定的治疗方案也是为他移植了来自具有艾滋病病毒抗性基因捐赠者的骨髓干细胞，目标是同时治愈他的霍奇金淋巴瘤与艾滋病。

随着移植理念的进步，“伦敦病人”没有进行全身放疗，使用的化疗方案也较“柏林病人”更有针对性，最大限度减小了放化疗的副作用，病人的“排异反应”也减轻很多。据报道，“伦敦病人”已取得了很好的抗艾效果：他接受治疗16个月后不再服用抗艾药物。直到2019年2月，“伦敦病人”已经成功“停药”18个月。不过，研究团队也表示，现在仍需要对他进行更长时间的观察记录，以确保病毒不会在未来死灰复燃。

“奇迹”或许将会由此打破。随着更多类似病例的出现，患有恶性肿瘤需要骨髓移植的艾滋病患者会逐渐打开“治愈艾滋“的大门。

基因突变

“伦敦病人”与“柏林病人”这两名患者除了都患有艾滋病以外，还患有恶性肿瘤，都需要进行干细胞移植，并且两名病人都移植了带有CCR5受体突变的干细胞。但真的所有艾滋病病人都可以这么治疗吗？

的确，这两例患者之所以能够“被治愈”，靠的就是被移植了CCR5受体突变的干细胞。CCR5的突变可以使该基因失去活性，导致其不能够编码成熟的CCR5，也就是无法暴露细胞表面和HIV接头的入口，因此病毒就无法进入CD4+T细胞内破坏细胞，人体的免疫系统也就不会损伤——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是生而不同的，带有CCR5受体突变的他们即使反复地接触艾滋病病毒也不会被感染。

干细胞移植治疗艾滋病有两个先决条件：首先要找到能够配型的造血干细胞捐献者，一般兄弟姐妹中最有希望能找到；其次，这个捐献者体内的CCR5受体基因需要发生突变，只有该基因突变，艾滋病病毒“登陆”细胞表面的“落脚点”才有可能会消失，进而不被感染。然而不同人种在这种基因上的突变频率不同。据统计，中国人身上的CCR5基因变异率很低——1300人只有3人具有这种变异。

看到曙光

但即使如此，目前医学界仍然没有大力推行这种做法，原因在于目前可以使用强大的药物来控制HIV病毒感染，而移植是有风险的，并且有可持续多年的严重副作用，因此骨髓干细胞移植不太可能成为现实的治疗选择。现阶段，它的使用仅限于那些因其他原因需要干细胞移植的人，而不是所有HIV患者。

为治疗癌症，“柏林病人”接受过全身放疗和化疗，而“伦敦病人”也接受过化疗，这对其艾滋病的控制是否有作用，尚未了解清楚。此外，干细胞移植相对而言，并不经济。

目前来看，全球针对艾滋病最主要且有效的干预方式仍旧是预防为主，而在艾滋病的传染途径中，占比最高的始终是性传播。因此，保护好自己和对方，注重性安全是必须的。而HIV阳性的人，要尽早发现，及早治疗，当病毒被抑制之后，它作为传染源的风险就大大降低。综上所述，目前尚不能定论艾滋病是否已经被治愈，但科学家们一步步深入的探索，将带领我们逐步揭开谜底。但无论怎样，“柏林病人”和“伦敦病人”的经历已经证明，这确实是一个可以探索的治愈艾滋病的有效方法，而且人类已经看到曙光了。

综合新华社、中新、《北京青年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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