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者不凡

读《月亮和六便士》

□马常霞

“我骨子里有一股狂热,要我走一条更狂野的路。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冒险的生活。”这是写在《月亮和六便士》封底的一句话。我想这应该是一个狂热的理想追求者的内心独白。

在这个令人唏嘘,发人深思的故事中,英国作家毛姆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以“我”的所见、所听、所想,刻画出一个天才画家的传奇人生。

作为一位家庭美满、事业成功的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的生活在外人眼里无疑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然而他在一夜之间突然抛弃这一切,离家出走。原因并不是他妻子想象的“有了外遇”,而是“我要画画”!显然,这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是世俗人眼中的怪人。

王尔德曾写下这样一句经典的话“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引得无数人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思特里克兰德无疑是追寻生命意义的人。他在异国潦倒落魄,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他不仅肉体受着贫穷和饥饿煎熬,精神亦在追寻画技中承受痛苦折磨。但他什么都不在意,也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对艺术有着一种本能的、无法抗拒的追求,他对世俗的一切表现得冷嘲热讽、傲慢不屑。最终,他厌倦了文明世界,选择到与世隔绝的地方,潜心创作。即使后来穷困潦倒,疾病缠身,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追求。终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创作出了一副杰作,得到了他所追求的东西。他在离开世界的时候心情是安详、平静的。然而,他死后,他遗留下来的画作价值连城。那些先前嘲笑,不理解他的人都以认识他为荣了。

当然,小说是高于现实的。故事中的思特里克兰德不求名利,不入俗流,他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画作的商业价值,他不为谋生,他在生活。他会在临死前决定烧掉自己的绝世画作,因为那属于他生活的一部分。他能摒除一切尘世纷扰,大胆无畏地追求自己的生活。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完全抛弃世俗生活呢?

一个人的存在与社会之间会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终不会完全斩断。斩断了也许就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生存,这是一种现实的悲伤。不过,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可以从思特里克兰德身上感受到许多,反思出许多。

读这本书时,我事先对书的内容一无所知,我对书名也带着深深的困惑。读的过程中,我试图急于读到有关“月亮”和“六便士”的文字,但一直读到结尾也没有找到这些字眼。读完了,掩卷沉思,我终于明白原来“月亮”和“六便士”只是作者的一个隐喻。月亮高高挂在天上,代表一个人美好却难以企及的理想；六便士再平常不过,俯拾即得,它代表庸常的现实生活。人生路上,月亮和六便士常常不可兼得,至于如何选择,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生活中,有多少人并不满意自己的生活,在庸常的人生中自怨自叹,永远失去了自我。而对于那些敢于承受苦难,执着于追求自己理想的人,是不是更容易找到自我,实现自我呢?即使有时他们没有成功,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向他们表示理解和同情呢?

《月亮和六便士》告诉我们,不管成功与否,逐梦的人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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