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魅影》:二楼的探戈

□王文珏

【关键词】那些关于爱情矛盾的事“戴皇”封山之作奥斯卡最佳电影、最佳男主角提名

你爱我吗?有多爱?怎么爱?所有爱情里永远难以回答的问题。

今年奥斯卡诸多奖项提名中,《霓裳魅影》是为数不多,只关乎爱情的故事。影片试映探风时,人们就为它的阵容心旌摇曳——金棕榈、金狮、金熊,三大欧洲电影奖大满贯导演安德森,三界奥斯卡影帝丹尼尔·戴·刘易斯,而它的故事题材,是上世纪中叶,伦敦顶级成衣大师和他的模特妻子。衣香鬓影,华服满地,影片未映,已招来无数期待。

二战后的英国,百废待兴。上流社会女性反而更追求精致衣装,仿佛被压抑许久后爆发的春风。

伦敦顶级成衣大师伍德科克,全世界女人最想拥有的裁缝。天才和敏感,让他面对每个女性,都能用精准的色彩和剪裁,烘托出她自己未曾发觉的美。比利时公主、英国皇室、新晋权贵……女人们往来于他的住所工作室,恭恭敬敬地预约,满怀期待地等待。

铁打的堡垒流水的情人,大师从不结婚。超乎常人的苛刻,完美,傲慢,形成了自己的封闭王国。但一个杀手总会遇见另一个杀手,大师在小酒馆“捡”回来一位女招待。她的身貌符合他对美的习惯:平胸,宽肩,有鲜明的轮廓,有孩童般说不清的气质。她成了他又一个情人兼模特。而故事的风向,从此处调转。

对所有追求完美的人来说,秩序至高无上,而爱情是一种错乱。秩序喜欢专注和沉迷,不喜被错乱侵犯。大师此前经历的爱情,都终结于对侵犯的厌恶。早餐时情人咀嚼的声音,刀叉的碰撞,让他额头不断皱起。所有专注于思考的时间,所有转瞬而逝的灵感,都是一个人的高山雪谷,宁静无涯。忽然的闯入者,在洁净世界里划下道道乱痕。

但这个貌似乖宁的女人不这样想。她不肯就此败下阵来。她要的是多数女人向往的相处,温暖无间。于是普世男女的矛盾在一种顶级状态里,如舞如攻伐,一点点绽放。

大师寓所有条漫长盘旋的楼梯。一楼是女工、模特们缝制、展示的地方,二楼是大师的卧室、设计室,是他精神盘踞的高点。这里像一个按照精神等级化分的城堡,一楼世俗、对外,二楼是主脑、内在,坚壁清野的塔尖。他一直想把爱情存放在一楼,像个君王一样统治并分配空间。而这次的情人是多面的,她从崇拜到顺从,到越走越近,并在他的心血遭到慢待时,像野猫一样一跃而起,露出尖利的爪牙,为他捍卫古典的尊严。大师发现自己被吸引越多、越深,就交出越多精神世界,失去更多自我,这让人焦虑又无可奈何。

男女间相处的那条线究竟在哪里?由谁去定义?尤其当两个人势均力敌,矛盾双方在探戈一般的交锋中,爆发出无尽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整部影片其实连个吻都没有,爱和凶狠都在暗中,反而更能感知男女间奇妙的黏连相斥,低压台风般的汹涌。

情人找到了自己的突破点。每次男人越爱越恐惧而爆发排斥后,一颗毒蘑菇出现了。恰好的剂量,让男性的强大土崩瓦解,幼儿一般等待她的照顾,情人的温存,母亲的慈悲。这一刻,他只有她,只信任依赖她。这荒诞的路径,像一个惊悚寓言,当人卸下所有自我,空无一物,便是爱情满格的时分。男人最终发现了这个恐怖伎俩,却奇妙地默认了这份“智慧”,仿佛找到棋逢对手的知音,地老天荒地玩下去。

“戴皇”刘易斯片后宣布息影,他在片中仿佛理解了法兰西玫瑰阿佳妮给他的临别赠言——“在爱情里敞开心扉,就会受折磨”。他用自己的骨血,注入男人的四肢百骸。身影瘦削,灰白头发丝丝向后梳起,倔强额头诠释智慧的顶级性感。他抿着唇,奇特地安静冷酷,含着对世界的骄矜拒绝,而拒绝,却能保持一个人的完整。全片气质雅意古典,丝绸和珍珠的光泽低徊流动,爱情的格局里,散发着迷人的厚重哀伤。

新闻推荐

无悬念卫冕男子花滑金牌！“男神”羽生结弦谁能不爱

羽生结弦从队友身后爬过。冰面之上一曲《阴阳师》，羽生结弦是唯一的焦点。花滑金牌只可能属于他。在平昌冬奥会男子单人滑决赛中，毫无悬念，羽生结弦成功卫冕了这枚金牌。短节目比赛，定格完最后一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