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与书 □黄博立

书生，书生，以书为生，这一生注定是要与书有着千丝万缕的“爱恨纠葛”。

虽有“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骂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坎坷心酸；更有“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轻蔑；却也有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书生意气。或为圣贤之道，或为功名利禄。一介书生，两箩书简，便是半世的功名。

“囊萤映雪”与“凿壁偷光”的故事，从小听着长大。寒窗苦读，一朝鲤鱼跃龙门的壮怀，也曾在胸中无数次激荡。书赋予了书生一个璀璨繁华的迷梦，真切却又遥远。

北宋皇帝赵恒有言：“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那一个美梦揽尽了无数英才，也造就了多少个盛世繁华。

书生读书，也有各自的门道与傲娇。

对读书的称赞，有杜甫的“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也有陆游的“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对读书的人生态度，有欧阳修的“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也有刘彝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对读书的读法，有朱熹的“读书之法，在循序而渐进，熟读而精思”；也有陶渊明的“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对读书的情感，有于谦的“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也有刘向的“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

对读书的志气，有苏轼的“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也有庄子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书生在历史繁华的演绎中也扮演了许许多多可人的主角。《聊斋志异》中，苦读书生与狐仙的凄美故事，戏曲里上京赶考的书生与名门闺秀或青楼花魁的生死情仇，这一切的根底莫不是书给予了他们“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流优雅。故而于这些故事中，我更喜欢“书魂”的那一个：

古时有一书生，痴书如命，每求得一书，便是废寝忘食，饱读几番。某日偶得一名篇，爱不释手，日夜研读，精诚于书。精气神汇集于书中，书有感而通灵化魂为一佳人，与书生煮壶浆洗，相伴一生。

与书相伴的时光最是灿烂，犹清晰记得自己利用寒假在家看书窝冬，一次是看完正盛极一时的网络小说《斗破苍穹》，全书共530万字，我的整个冬天伴着一个小小少年成长为一个拯救天下苍生的大英雄，虽居于一隅陋室，人却像是经历了整个大陆的风霜雨雪，沧桑变幻，想象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第二次是看完了《大秦帝国》的6部11卷总计504万字，感慨于战国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更是领略了名士的大雅风范，高尚品格；历史的巨变，人世的沉浮，思想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洗礼。读书能涵养一个人的品性，性宽则人和善；我们无法预估生命的长度，但书可以拓宽它的广度，故而我甘愿为一介书生，屹立天地，无阻风雨。

书生与书，分不开的情缘。从前“四书五经”，如今天文地理，但求饱读通达。或为做学问研究，日夜苦读；或为求学出仕，悬梁刺股；或为修身养性，怡然自得。书美，美于情之所在。

如今信息爆炸的时代，多媒体的日益发达，无论是对信息的获取还是阅读书籍的途径变化，书生与书的牵连情谊都在变得浅而淡了。但愿书生还有，书还在，泛黄的纸质感与忧思依旧。

清风落花，天籁流水；香茗半盏，闲暇一刻，作个惬意书生，爱书，也爱读书。书生书生，也该是人与书欢愉相伴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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