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受存在的空。 清河：自由写作者。著有长篇小说《深海》，诗集《林间花树》、《若梦浮生》等。 情人节的夜晚去看小野丽莎的演唱会。尽管小野丽莎以及她所代表的巴萨诺

清空下来的心，像是一只温润的白瓷碗，逐渐可以承受存在的空。

清河：自由写作者。著有长篇小说《深海》，诗集《林间花树》、《若梦浮生》等。

情人节的夜晚去看小野丽莎的演唱会。尽管小野丽莎以及她所代表的巴萨诺瓦音乐是偏小众的类型，但偌大的演出厅内竟然座无虚席，大约是节日气氛带动了人气的缘故吧。

小野丽莎，五十五岁的日本爵士乐歌手，不再年轻却依旧有着浑厚婉转的迷人唱腔。高挑的身材、华丽的服饰、甜美的笑容以及娴熟流畅的吉他弹奏，舞台上的女子与多年前

我在CD唱片封面上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

太多不同。几曲近乎完美的演唱之后，我却

隐隐感觉到一些乏味，仔细分辨那种感受，似

乎是源于歌者的年龄。尽管她的面容美丽

依旧，声线亦近乎完美，但她整个人的气场

似乎透露出些许僵硬，仿佛是经历过时光(

损之后的一种生机的退却感，而那种乏味

感亦像是看到一朵即将开败的花朵，你觉

得它的姿态仍是美，却不再想伸手去摘。

然而那些关于爱情的歌曲恰好地抚慰了节日里的情侣们，在观众合唱的环节里，观众席里铺展开女孩子们轻柔的和声，温柔婉转，让人印象深刻。

演出结束，走出场馆，迎面扑来的风中有一丝寒凉。周围走着的几乎都是情侣，一个人走路的我，心中略有尴尬，于是加快了脚步走向地铁站。乘上地铁，已过十点钟，感觉到疲惫。一刻钟之后

到达换乘列车的站内，听到有广播说列

车故障，要晚点二十分钟以上。排队

的人群中陆续有人离开去搭乘其他交

通工具，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也

去试一下能否打到出租车。

出了站，走到附近的十字路口，打开手机软件叫车，却迟迟没有司机接单。想来也会是这样，节日的夜晚打车向来很困难。已是十点半钟，路口依旧有川流的车辆与行人。我站在街边，被对面驶来的车辆晃到眼睛的时候，心里面有空荡荡的风。看见路边的垃圾桶上扔着的玫瑰花时，觉得那些花朵像是一个个讽刺。

十分钟之后，发现打车无望，我决定转回去搭乘地铁。往回走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安，毕竟天色已晚，进出站的路人稀少，然而向来怕黑的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有那么一瞬间，也许是因着那一刻的无助，我感觉自己仿佛就要消失在这个庞大的、日夜

轰鸣着运转的城市里，甚至有点

不敢去想如果转回去却发现刚

好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该怎么

办。然而很显然我不是最无助

的，在地铁站升降扶梯的进出

口处，有个男生低着头抱着一

束花匆匆走过，我回头看了他

一眼，感觉他的背影里写满了

落寞，似乎是个悲伤的故事。

幸运的是，回到站点不久，晚点的列车就开来了。在摇晃的列车上，我闭起眼睛，怎么也想不起我的上一个情人节的夜晚是如何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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