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面前，随波逐流

□江丹

同样是聚焦改革开放，电视剧《外滩钟声》被同期播出的《大江大河》遮住了光芒。这部由管虎担任导演，俞灏明、吴谨言主演，陈瑾、牛犇等老戏骨加盟的电视剧，本不应该像现在这般静悄悄地播出。可是，我们当下关于热闹与否的判断往往来自于社交网络，或许喜欢这部剧的那些观众，恰恰不是发声者，比如相较于网络视频更喜欢电视机的那些老年人。

尽管社交网络上声音冷清，但《外滩钟声》依然配得上“好看”二字。剧集讲述的是上海几户寻常百姓家几十年的生活故事，波澜壮阔的时代，也曾在平缓细腻的上海老弄堂里划过。

如果说《大江大河》带有一种时代的浪漫主义，那么《外滩钟声》则将时代的巨变藏在上海寻常百姓家务实的生活里，藏在家长里短的烟火气里。这几乎是所有上海故事的特质，里面的人物尤其是老一辈人，对生活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小心翼翼和精打细算。他们对待陌生事物，总是持排斥的态度，担心它们的出现扰乱了自己固有的安稳生活。可是，没有人能拒绝随时代改变，尽管那只是一种无意识地随波逐流。

其实，《外滩钟声》里也有浪漫符号，可它却象征着浪漫的毁灭。在同样讲述上海故事的小说《繁花》中，作者金宇澄用一架钢琴展现了那个时代上海人的腔调，而电视剧《外滩钟声》的乐器道具大提琴则代表了一种出身。外滩守钟人的儿子杜心生爱上了拉大提琴的女孩俞佩佩，在那个不允许跨越身份相爱的时代，男女主角注定爱而不得。

据说这部剧非常受老年观众的喜爱，尽管在社交网络上没有什么话题度，甚至连豆瓣评分都没有开放，但是收视率可观。或许，那些老年观众从剧中看到了他们过往生活中的影子，那时候大家都还没有搬进高楼大厦，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一家的事情几乎就是整个院、整条街的事。如此想来，温情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感情，既不热烈，也不冷淡，而是温温的让人舒服。

除了这种温情，大概就是时代面前人物的命运变化了。彼时彼刻的人们，没有人是命运的先知，更不知道未来将是何种面貌。起起落落，他们成了现在的样子。看这样一部电视剧，某种意义也是在回看时代，回看自己的大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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