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鸿诗稿何启谞

何启谞及其《雪鸿诗稿》

何启谞（1906—1978），字雪鸿，罗城龙岸街人，与罗城籍著名作家、学者周钢鸣、曾敏之为同龄人，又系表兄弟。早年就读并毕业于融县（今融水苗族自治县）中学，曾怀“教育救国”的宏大理想，在龙岸小学和黔桂边境瑶苗侗少数民族地区任教。一九三五年受邀参与编纂《罗城县志》。启谞先生饱读诗书，尤擅作诗填词，生前常与周钢鸣、曾敏之及众文友唱和。启谞先生的诗作，辞藻工丽，意蕴丰沛。其诗作曾结集为《雪鸿诗稿》，为油印本，系周钢鸣任中国作家协会广东分会副主席、《作品》副主编期间，嘱人代为刻印结集。启谞先生的诗作既是时代动荡的历史见证，也是各地风土人情的真实写照。

在何述强先生的大力推介下，蒙尘已久的《雪鸿诗稿》从旧物中重新闪现亮光，回到人们的视野。罗城诗坛耆宿陈庆华老先生在品读《雪鸿诗稿》后，激赏万分，当即赋诗二首以抒心怀。

山行

——柳宜道上

（一九二四年）

风斜雨细扑人面，

路险石多乱马蹄。

衰草满山行不尽，

客心空逐白云驰。

清明

（一九二五年）

镇日寻春汗漫游，

清明处处动人愁。

坟花碧草残阳色，

纵是王孙未忍留。

送邓怡惠之锡大

（一九二六年）

秋风落叶听萧萧，

送别诗成慰寂寥。

灯不成花应有意，

离人心思个中描。

送余维淑之黄埔军校

（一九二六年）

中原雨雨复风风，

征鼓声中君向东。

无以赠君壮行色，

为歌武穆满江红。

老君洞题壁

（一九二六年）

生怕老君函谷去，白云深锁洞前门。

多情明月怜孤寂，夜夜寒潭印一痕。

过古陵吊三兄（古风）

（一九二六年）

丙寅冬，余归自粤，舟过古陵渡时，感念三兄不幸遘难于此，回首前尘，心有余恫，爰作古风一篇以为吊

粤海归来岁云暮，

轮舟偶过古陵渡。

推蓬极目水连天，

萧萧两岸白杨树。

回思前岁劫灰飞，

争地争城正乱离。

龙城蓦地烽烟急，

军中兄弟两相依。

战云陡起古陵道，

对岸鸣弹风雨暴。

一艘男女鬼神号，

阿兄迫向波心跳。

怒涛惊浪势滔天，

弹雨硝烟满一川。

逐北蚩尤千骑走，

不能援手空潸然。

日暮穷途失所措，

逃身狼狈荒山路。

零鸿孤雁返旧林，

才入门庭泣以诉。

抚今追昔心已酸，

残阳流水带空山。

魂兮魂兮归何处，

白草黄沙风月寒。

无题

（一九二七年）

家山劫后赋来归，

花事飘零今昔非。

桂折兰摧人已杳，

鸾漂风泊天之涯。

罗敷有婿相逢晚，

故剑无缘不可追。

幸有桃李犹灿烂，

东皇作主护芳菲。

为友人题老君洞画

（一九二八年）

我曾一到洞中来，

方丈无人叩不开。

今日卧游经旧地，

高僧才自采芝回。

重九日游古鼎龙潭二首

（一九三O年）

一

李白曾为天姥梦，

痴情我亦梦龙潭。

壮游重九风高日，

好把骊珠试一探。

二

神龙曾否飞天去，

或在碧潭深际潜。

欲听龙吟声寂静，

夕阳秋冷一潭烟。

清明郊游即事

（一九三O年）

游尘相逐起城隈，

万里斜阳扫墓回。

几点暮鸦声哑哑，

一团春草冢累累。

青山有命人偏老，

白骨无情土更培。

莫向荒郊伤寂静，

野花枝挂纸钱灰。

哭聘会李春痕

（一九三O年）

融城风雨正凄其，

报道春痕垂死时。

先寄愁心凭雁去，

漫延残喘待侬归。

百年约已三生订，

一面缘何咫尺违。

我故多情卿薄命，

西风吹恨满天涯。

咏黄菊

（一九三一年）

不随凡卉斗芳春，

色相撩人别有心。

皮里阳秋寓褒贬，

分明骂世爱黄金。

咏红菊

（一九三一年）

彭泽人归知己稀，

玉容无主自伤悲。

休将轻薄红妆看，

正是啼红染缟衣。

雨后

（一九三一年）

雨后看山山更幽，

残云开处露峰头。

夕阳也放晴光好，

穿过疏林到小楼。

有感

（一九三一年）

早晚供炊出汲多，

一肩双桶影婆娑。

而今一任东流水，

无复红颜映碧波。

赴沪

——此行盖践钢鸣表弟之约也

（一九三四年）

隐隐春雷惊蛰梦，

萧萧班马去乡关。

此行为脱樊笼苦，

海阔天空出万山。

古陵滩再吊三兄

（一九三四年）

舟过古陵已几回，

廿年前事每兴悲。

故乡已建衣冠冢，

借问浮魂归未归？

舟过古陵再吊三兄

（一九三四年）

两度东游十载间，

归轮又过古陵滩。

生来叹我青春老，

死去悲兄白骨寒。

红叶满江留战血，

秋风吹雁不成行。

水天遥望无情碧，

何处招魂问夕阳。

为人题画鹰

（一九三五年）

扶抟来自九重天，

独立危崖气浩然。

千岁老松拔地起，

互争雄长大江边。

编余

乙亥春以赴沪访钢鸣表弟不遇，悒悒以归，适本县组设修志委员会编修县志，余亦滥竽其间，期限仅十阅月而告竣。

（一九三五年）

昕夕相将事校雠，

南天木落忽惊秋。

百年坠绪难为续，

历劫残篇未易修。

旁采轶闻咨故老，

广搜文献绍风流。

速成此亦同元史，

生恐名山笑我俦。

感时一律

丙子秋，蒋桂火并，广西备战甚急，所谓“六一运动”者。（一九三六年）

西上榕江欲尽头，

梅林已着几分秋。

四郊戒备成新垒，

万里风声撼戍楼。

一局纵然胜负决，

百年自有是非留。

河山破碎已如此，

萁豆相煎休未休？

留别陈鸿志（七古）

比年忆旧雨，相见常苦稀。

来为溶江游，喜得新相知。

芝兰气味投，便尔成莫逆。

何来此缘法，得非天予之。

聚首才一月，奈何又别离。

国家方多难，救亡常恐迟。

何遑两行泪，为此生别滋。

明月圆中秋，足征会有期。

过奔波塘有感

（一九三七年）

奔波塘在黔南榕江县境，深不可测，塘水间作绿黄黑色，年凡三变。相传中有潜龙，塘畔有龙王庙。

踏遍榕江全属地，

奔波塘上叹奔波。

蛟龙何困池中久，

欲和龙吟发啸歌。

溶江舟行

榕江水急滩险，每当春潮涨时，由榕江放舟下长安（今融安县治），可以朝发夕至。

（一九三八年）

春潮新涨放舟行，

千里长安一日程。

欲把榕江比巫峡，

高天云树起猿声。

拟寄三首

代某女寄未婚夫

竹马青梅生小时，

桃花人面久相违。

小乔自许周郎后，

白水青山早已期。

茹苦含辛十载余，

此心从不异当初。

那堪湘水来鸿雁，

肠断檀郎一纸书。

知君远戍在长沙，

杨柳楼头不悔嗟。

寄语前途好珍重，

春风莫听落梅花。

注：女之未婚夫姓周

送廖天寿去职归里（五古）

（一九三九年）

朋友不易得，知己更因缘。

繄我与廖子，一见如故然。

志同而道合，性情不相偏。

唯我容癯癯，唯子腹便便。

结交重道义，形骸遑论焉。

叹我孤飞鹤，天涯年复年。

得侣素心人，其乐正无边。

剪烛夜风雨，把酒话蝉联。

何来歌骊驹，遽尔散华筵？

胡骑方骎骎，国难正维艰。

救亡匹夫责，何容卸仔肩。

知子心肠热，虚荣非流连。

别时方盛夏，风蝉鸣树巅。

孤鹤复孤飞，归轮破晓烟。

岁暮客中感怀（四首）

（一九三九年）

一

急景凋年岁欲阑，客途蹭蹬漓江干。

中原北望皆烽火，何忍还乡作苟安。

二

漠漠彤云压古城，夜来门外雪方深。

家书促客作归计，重费踟蹰千里程。

三

才尽江淹笔不花，新陈代谢浪淘沙。

肚皮不合时宜物，莫补时艰空自嗟。

四

旅舍凄清对短檠，金炉火烬峭寒生。

时钟长夜无休歇，与我新诗作共鸣。

送曾敏之表弟归里

（一九三九年）

同是客天涯，君归我未归。

言多翻无语，漓水空依依。

移居（五古）

（一九四三年）

随处可为家，生涯同游牧。

柳州才住稳，又向迁江去。

天涯无尽头，岁月不稍驻。

时序又残冬，雨雪弥天絮。

车行朔风急，舟行烟水绿。

吾妻相随久，已惯风尘路。

儿子尚娇痴，寒号面饥哭。

秋婢煞可怜，亦能共甘苦。

行行重行行，何处是归宿。

广厦将安得，宏愿遂老杜。

暮游仙掌山

（一九四三年）

仙掌高遮日欲昏，看山心切叩山门。

壁间依约游人句，洞里长明供佛灯。

贝叶念余清罄歇，暮云归尽炊烟腾。

登临最是凭栏处，国难乡思几断魂。

囤山村

（一九四三年）

谁谓桃源在武陵，此间风物似先秦。

出山处处作标识，恐再来时迷却津。

次韵奉答路一匡先生

——原四首仅忆及二首

（一九四三年）

其一

对我深深痛策鞭，春风中坐已三年。

劣根难望成佳木，一对匡山一頳然。

其四

闲云来去意徐舒，倦鸟归林信自如。

我亦公门闲桃李，山中从此不相疏。

留别北泗乡诸友好

（一九四三年）

囤山仙掌意依依，底事匆匆便唱骊。

春雨有情留不住，杜鹃频唤不如归。

去迁江

（一九四四年）

轻舟载我来，轻舟载我去。

榜印黯然青，红河淡少许。

风物已变更，我复若为住。

临去回望中，晨光破烟渚。

注：榜、印，二山名。

哭林如璋同学

时林因调罗任助理秘书，在赴职途中遭溺死。

（一九四四年）

故人遽赴波臣召，噩耗传来泪满巾。

桑梓方期资佐治，朋侪震悼失斯人。

同窗与我经三载，永诀伤君竟一瞑。

回首不堪望山国，文星寥落似晨星。

江村秋夜即事

江村却喜夜来晴，不掩柴扉待月明。

花露沾衣三径湿，豆棚分影一庭阴。

寒蛩砌下鸣得意，过雁风高飞自轻。

人籁不闻天籁起，满林红叶动秋声。

新土城村（五古）

（一九四四年）

此间人不俗，家家多种竹。

长林随溪转，绕城三四曲。

外人来问津，见竹不见屋。

穿竹过溪桥，潺潺复簌簌。

阡陌农歌歇，烟渚渔歌续。

入城见村人，衣冠皆古朴。

地非武陵源，何来先秦物。

人独勇公战，抗敌不畏缩。

不似武陵人，避地甘隐伏。

苗山杂咏（选五首）

（一九四五年）

钓龙潭

一

都说大水沟，未闻钓龙潭。

非我发奇秘，龙潭千载寒。

二

哦哦新诗成，神龙和以吟。

环山皆响应，蔚作不平鸣。

登磨盘山

踏过蟠龙上磨盘，山山高入白云间。

我因惯见人情险，世路难于行路难。

南刀坳

南刀上下三十里，欲雪未雪天风起。

行人身捲入云涛，混茫天地溟濛里。

烧鱼

梯田块块养鳞鲜，收获田头处处烟。

正是烧鱼风味美，野餐一顿胜华筵。

摘梅

杆峒山头梅子黄，摘来各得半筐强。

同归一路苗男女，人影歌声乱夕阳。

坐妹

银质搔头银项圈，抹胸小袖绣花缘。

桐油灯下凝妆坐，嬉笑陪郎到晓天。

重九日

叹我蓬漂度半生，那堪重九此登临。

思亲我亦同摩诘，兄弟何曾念远人。

归途

冻云笼雪雪笼山，惆怅漫漫归路难。

时值苗家度新岁，芦笙声里不胜寒。

次韵答蔡弋鸿

（一九四八年）

栖迟柳水甫经年，又挟风雷到楚天。

庾信生涯惯漂泊，杜陵诗骨耐连颠。

间关为践雷陈约，萍水新缔文字缘。

此出名区误一事，未登黄鹤览长川。

附：蔡弋鸿原诗

不到江东已十年，

十年却又对今天。

□□□□□□□，

造物弄人颠倒颠。

□□□□□□□，

□□□□萍水缘。

□□□□□□□，

记取连宵宿汉川。

长江行并赠蔡弋鸿

（一九四八年）

楚尾吴头一水通，碧天无际波溶溶。

直从夏口解维下，与子同唱大江东。

诗魂苦被俗客扰，调剂喜与小姑逢。

诗思复恐走入邪，彭泽特为礼陶公。

陶公久矣赋归去，悠然徒想南山容。

王渤宿处马当在，我亦欲借一帆风。

幻想入玄得句奇，抵掌欢笑座生风。

舟人为之共瞩目，幽壑为之惊潜龙。

此乐不足外人道，唯子洩洩我融融。

叹我浮生四十载，一筹莫展悲途穷。

壮心未老骐骥老，冀群不空伯乐空。

长卿宦游久不遂，此行一如过临邛。

漫漫云月三千里，北飞求侣一孤鸿。

怀古钦风江南北，思潮起伏澎湃中。

采石矶头夜轮渡，恐惊诗伯低吟蛩。

舟泊金陵春已暮，莺花依旧六朝红。

长江水长路嫌短，行到临歧兴未穷。

依依与子期后会，记取青青江上峰。

戏赠梁天渡

（一九四八年）

南来天渡最聪明，十载江湖老客情。

言语巧偷鹦鹉舌，皖人误认是乡亲。

流离

（一九四九年）

万里渡江来，风涛转壮阔。

和局既不成，胜负分黑白。

胜利属真理，国人恨蟊贼。

满目尽疮痍，交通为梗塞。

我乃寄食客，仓皇在道侧。

欲留既无援，欲归又不得。

结伴为流氓，流离走山泽。

皖赣鄂境边，辗转江南北。

夜宿村人家，行李换粮食。

祸原不单行，多番遭困厄。

衣物被剥尽，饥寒交相迫。

幸自有仁人，赠粟不索帛。

徒步步千里，日经四十二。

艰苦到三湘，满面风尘色。

长沙车辚辚，稍慰远归客。

我虽苦颠连，触目转愤恻。

一路见哀鸿，十家九空宅。

吁嗟民生惨，蒋朝应负责。

长歌祈破晓，老朽亦值得。

《雪鸿诗稿》集外诗

竹枝词·龙岸八景

（一九六四年二月四日）

板嶂河浴

夏浴最宜板嶂河，壩桥洲渚荡轻波。

披衣浴罢东山月，榕树风凉好放歌。

猪头牧角

猪头山近在墟旁，恰合耕余小牧场。

每在朝暾夕照里，风传牧角倍悠扬。

桥头渔火

桥头村傍小河堤，平日生涯仗钓丝。

报道春潮新涨退，满江渔火放鸬鹚。

栾山秀色

栾山静处如闺女，秀色嫣然信可餐。

今日也知劳动好，别开风貌下田间。

蓉芙初日

芙蓉石产芙蓉山，山石相因名以传。

欲识芙蓉真面目，请君初日蓉芙看。

土城奇迹

何代何年建土城，筑之何用始何人？

千秋奇迹无从考，留付渔樵话古今。

飞龙瞭望

烟林云壑隔重重，不少风光碍眼中。

瞭望欲穷千里目，猪头山外上飞龙。

尖山笔岫

尖山笔岫彩云飞，倚马文章人不知。

我写竹枝笔已秃，借君聊为一挥之。

步韵答钢鸣表弟一首

愧我平生无一长，钓舟烟水老沧江。

珠江幸遂重游愿，剪烛何期话异乡。

欲罄离情惊夜短，感多借酒助诗狂。

明朝又是归轮别，凉月从今两地光。

附：钢鸣表弟诗

千里探亲情意长，龙江江水汇珠江。

五羊风月吟新句，一夜沧桑话故乡。

回首童年心未老，忻逢盛世喜如狂。

还当砥砺冲霄志，宝剑常磨更放光。

游荔枝湾

万里江风吹我衣，红楼海角立多时。

诗人老去童心减，不似当年爱水嬉。

粤归经宜山，游白龙洞，读石刻石达开诗后，依韵勉成一首。

扶力登临处，白龙翠扫空。

探幽发奇秘，怀古震英风。

山得人斯显，诗凭霸以雄。

千秋革命业，今日耀长虹。

癸卯秋承钢鸣敏之二表弟邀，重游五羊，抵穗之日，一樽话旧，极平生欢，感而赋此。

荔子丹残蕉又黄，岭南重聚话沧桑。

轻肥二弟皆裘马，我独萧然两鬓霜。

与敏之表弟游越秀山

二十九年经旧地，君拨雄繁伴我游。

春气嘘人激励我，也应敌得一山秋。

游广州起义革命烈士陵园

几日游踪遍五羊，云林处处着新霜。

风光不肯陈秋意，一池芙蓉放晚香。

《雪鸿诗稿》

付印寄谢钢鸣敏之二表弟

废圃闲花草，曾经野火烧。

可怜行泯没，着意为频浇。

篱落秋容淡，黄花明日嘲。

寄言陪护者，灌溉恐徒劳。

次韵答敏之表弟

不堪回首忆经过，送老无资甘薜萝。

故我依然仍故我，蹉跎毕竟复蹉跎。

百无一用雕虫技，语不惊人巴里歌。

自笑自珍同敝帚，敢云不废比江河。

付：敏之表弟原诗

读《雪鸿诗稿》后有感寄启谞表兄

八千云月眼中过，历历清才映薜萝。

珠海重游皆老大，浦江旧梦惜蹉跎。

雪泥幸见留鸿爪，广宇忻传击壤歌。

一卧乡江休恨晚，漫将诗力壮山河。

次韵敏之表弟归里相聚

花外驺鸣久客还，一堂相见发斑斑。

春风乍觉人情暖，松菊犹存旧岁寒。

千里尚堪施骏足，宝书□旧即名山。

莫辞今夜千觞饮，聊为卅年拾坠欢。

付：曾敏之原作

践约轻装此日欢，唏嘘重见鬓毛斑。

春宵脉脉亲情暖，世路迢迢客梦寒。

丁令昔曾嗟故国，刘□今亦烂柯山。

漫言后会知何□，且尽樽前少聚欢。

思佳客·五十初度

五十春光转眼间，无成终怕老来难。当年朝气都销尽，只有清游兴未阑。

忆粤海，梦江南，五湖五岳路漫漫。未曾游遍名山水，活到百岁也不甘。

过黄家祠有作

（一九五八年春）

黄家祠为余髫年读书处也，祠主人为本地地主，土改后，祠屋易主，已改旧观。偶过其地，不胜今昔之感。

四十余年感废兴，读书故址费重寻。

荒庭老树婆娑在，犹恋黄家旧日春。

——去日风光一去不复返矣。

车过下枧河

（一九六四年）

清脆溪声奇峭峰，江山到此不平庸。

钟灵唤出刘三姐，掀起歌潮震亚东。

附：《题何启谞先生遗作》

（外一首）

陈庆华

一

才人蹇滞晦名山，

剑气书香散九泉。

诗海遗珠终不没，

雪泥鸿爪印骚坛。

二

为脱樊笼出万山，

诗情豪气满乡关。

《雪鸿》一卷堪名世，

风雅合留天地间。

陈庆华稿

1991.11

新闻推荐

欢庆百鸟衣节

2月16日正月十二，融水苗族自治县杆洞乡举行百鸟衣芦笙拉鼓节，苗族群众欢聚一堂，吹芦笙、跳苗舞，欢庆新春。百鸟衣传说由一百...

融水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融水苗族自治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