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摩崖石刻 破译时光密码 □肖运宏 向志文 姚金桃 黎创英 文/图

云台山石刻《云》。 钓鱼台崖刻群。 水源洞问心崖石刻群。 后龙山蒙泉上方的石刻《蒙泉题记》。 凌云县城龙渊河边的石刻《冯曼子琴台》。 云台山石刻《晴岚翠锁》。 水源洞石刻《第一洞天》。 水源洞石刻《寒泉有声》。 沙里石刻《瑶山美》。 水源洞石刻《激浊扬清》。

“四山高耸，一水中流，是为泗中形胜；百粤推尊，两江上郡，长承天上恩波。”这是几百年前泗城土司岑云汉挥毫题写并刻在凌云五指山石壁上的一幅楹联。今天，我们攀着乱石，拨开荆棘，去寻找古人洒落在悬崖石壁，芳草林中的墨迹，古人的那些片言只语，隐藏在摩崖石刻中，一个个文字，就是一组组破译时光秘密的密码。

凌云的摩崖石刻甚多，主要分布在泗城镇和下甲镇，这两个地方曾经是泗城州府衙署所在地。水源洞、五指山、翠屏山、独秀峰、寿桃山、云台山、汾州钓鱼台是凌云摩崖石刻最集中的地方，伶站、逻楼、沙里也有一些摩崖石刻。这些摩崖石刻，大多是历代土司、流官、社会名流、本埠文人所题，书体为楷书、行书、隶书、魏书、篆书等。书艺精湛，风格各异，内容多为题额、对联、诗词、散文等，涉及文学、哲学、政治、历史、地理、农业、生态、宗教、习俗等多个领域，具有很高的艺术观赏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

据记载，凌云发现距今最早的石刻是位于五指山麓题刻于明景泰四年（1453）的《鼎建那只绿绞石碑记》，石刻以文契格式记载了买田、造田造地为内容的壮语汉字碑文，富有浓郁的壮族文化特色和独特的地方风格。

石刻最多的地方是水源洞的摩崖上，共80余幅，其意大多赞美水源洞或是借景喻意、抒发心志等，比如“第一洞天”刻于水源洞洞顶最高的石崖上，为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左江观察使王懿德题识，字体雄伟苍劲；“粤江源泉”同治三年春（1864），黄家德题。“问心”顺治十六年（1659），和尚海竣题，现在我们看到的“问心”石刻为复制品，含劝善、和反省修行之意，原刻于20世纪70年代遭毁，令人痛心。

说到凌云的石刻，一定不能少了下甲汾州钓鱼台的石刻群。这些石刻全部是明代泗城州第十二代土司岑绍勋和第十三代土司岑云汉父子俩在明朝万历至崇祯年间题刻的，这些摩崖石刻作为土司文化遗产，体裁有散文、诗、题字，书法有行、草、楷，均属当时的文化精品。《游东湖记》《钓月耕云》《月印寒潭》《水色山光》等是汾州钓鱼台摩崖石刻的代表作。《游东湖记》宽2.15米，高1.26米，共61行，2033字，记载了明崇祯三年，泗城土司岑云汉陪桂林友人谢子嘉游览东湖浩坤6天6夜后写下的一篇文采飞扬的散文，里面详细记录了当时的交通、住房、民俗等，是迄今为止百色市现存的字数最多、面积最大、历史最久远的一幅摩崖石刻。

我们去踏察后龙山石刻，走到蒙泉，涓涓细流仍然在唱着叮叮咚咚的歌。据《凌云民间风物故事》记载，清朝以前，蒙泉之水为贡水，凌云白毫茶要用蒙泉的水泡才能泡出最佳的味道。在蒙泉边有两块石刻，一块在旁边，一块在上方，两块石刻的字迹都比较细小，模糊。蒙泉上方那块石刻，被一堵高墙隔离，明明就在泉眼上方，我们走了好多弯路才一睹她的芳容。细看字迹“……晚霞淡抹，偶听泉来此山下，清冷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寥寥几字就把泉与人融为一首音符，如今，一堵高墙却把这泉和音符隔成两个世界。

在时光里，总有一些东西被磨损、消逝。这些淹没在山野摩崖上的文字常常被疯长的野草覆盖，被千年的雨水冲刺，甚至被人为地破坏。我们在寻找“冯曼子琴台”和“署斋偶成”这两块石刻时，其实她们明明就在凌云县城附近的龙渊河边，我们却在荒草丛里找了很久才发现，原来这块大石头的大部分被打成碎石了，打石的人可能想要这些石头起房子，当要打碎“署斋偶成”这些字时，也许良心发现，或许是有人阻止才停止打石行为。

这些石刻上的文字，是破译时光密码最好的钥匙。如纳灵洞前的“纳灵洞开发碑记”，记录了纳灵洞是什么时候开发，洞里有什么风景，让游人走到洞前，抬头一看碑文，就对这个洞有个大概的了解。

在寻找凌云的摩崖石刻中，我们看见几百年前的，也看见几十年、几年前的。凌云的文人墨客总在不懈努力着，把这种石刻文化发扬光大。如云台山的石刻“云”——云中寻幽趣，台前觅仙踪，1999年向志文题。走到云台山的半山腰，一个“云”字跃入眼前，她如一个长袖飘飘的仙女在道旁迎接上山的客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跟着这个“云”姑娘飘上山顶一睹仙境。

站在水源洞前，仰望摩崖上的石刻，再细读2018年刚刚收集编制的《凌云摩崖石刻》的文字、图片，不禁感慨，一块石刻就是一首诗、一首歌、一篇散文、一部传奇，记载着泗城的生活纹理，他们的思想、情怀镌刻在摩崖上，历经千年风雨，后人仍能清晰地触摸到前人生活的痕迹，为凌云秀美的自然风景增加了深厚的人文内涵，当您参观游览这些石刻时，将会得到很高的艺术享受和心灵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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