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同学的聚会上,方明遇到了大学时自己苦恋多年的班花,还听说她将作为随军家属被安置到百色市工作。
席间,大学时期的往事如电影般幕幕回放,方明感慨万千,只顾低头喝闷酒。怕什么来什么,只见班花慢慢向他走来,裙角飞扬,轻轻举起酒杯:“好久不见了,老同学,我敬你!”方明没有看她,冷冷地说出“谢谢”两个字,便举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班花虽万般不解,却也知趣地走开了。
当年的好兄弟王杰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疑惑万分,他把方明拉到一边问:“这可是咱的老同学呀,听说你当年还……”王杰没敢往下说,只能委婉地说:“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咋这么冷漠?”
方明定了定神,强忍着内心的疼痛,跟王杰说起这样一件往事:“毕业离校后,有人告诉我,临近毕业时一帮同学在市里聚会喝酒,大伙儿起哄问她对我的看法,你猜她怎么说?她说我生性愚钝,根本不适合她。”回想起大学那会儿,方明为了追求心爱的她,每天早早起床,在冷风中排队为她买她最爱吃的早餐;下雨时害怕她摔跤,就冒着雨到她宿舍门前用砖头填满坑坑洼洼的小水窝,整整齐齐地垒成了一条通向平坦路面的小道。当年宿舍楼里的全体女生受惠,还将这条小道起名为“爱心小路”。想着想着,方明眼里几乎泛出泪花。
“天大的误会呀!”王杰听后大吃一惊,“我当时也参加了聚会,她根本没有说这样的话,我们听到的是:“方明为人很实在,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看着王杰真诚的双眼,方明的心咯噔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幸福曾经离自己如此近!王杰继续说:“到底是谁在你面前歪曲事实的?”方明默不作声。
方明没有告诉王杰,当年把这句评语告诉他的,正是现在的妻子。
回到家已是深夜。方明不动声色,如往常一般换鞋。妻子娴熟地冲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他面前,还将他的睡衣整整齐齐地放进洗手间里的衣帽格。接着,妻子又轻轻走进女儿的房间,将掉落在一角的被子拾起,重新为她盖上。
也许方明今晚实在过于沉默,妻子似乎也觉察出什么,心中一惊,试探着问:“老公,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方明内心被慢慢捂热了。也许,某种深刻的爱意和浓厚的温情似乎注定要与苦涩相伴。片刻,他握了握妻子的手,报以最温暖的笑容说:“没事,你辛苦了。”
妻子揪着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当年她那句带着小小心思的评语,最终消失在秋天的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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