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鞭这东西

是一位恩师教会我吃牛鞭的。

那时，我还在学校任教，业余给报社写稿投稿，这位让我敬仰已久的恩师不仅手把手教我写东西，还教会我怎样拿牛鞭做菜。其实，做牛鞭这道菜肴，工序也不是很复杂。买回牛鞭把赘油剔除，用剪刀剪开尿管，洗净切件淖水后跟黄豆煲汤。牛睾丸整个煮水至半生熟，捞起剥去表皮，切片爆炒，加生抽葱花即成，是一道不错的下酒菜。

那年代，牛鞭和牛睾丸都是分开卖的，在百色还没有多少人敢吃会吃这东西，卖的也不是很贵，才两三元钱一斤。往往牛肉摊上摆上大半天也无人问津。我偏爱买牛睾丸，每次，进菜市场之前，我都先在菜市场外的青菜摊上买一把青菜放菜篮里，然后望望四周有没有熟人。如果没有熟人，就径直走向牛肉摊，如果遇见熟人，先佯装跟别的摊点问价，待熟人走远了再移步牛肉摊，二话没说，也不讨价还价，就要摆在那里的一对牛睾丸，称完付钱，立马放进菜篮，然后以最快速度用原先买了的那把青菜盖在上面，生怕别人看见了笑话。

这年头，受“吃啥补啥”之类无稽之谈的影响，牛鞭价扬，从当年两三元钱一斤涨到现在的五、六十元一斤，而且牛鞭和牛睾丸不再分开卖。过去牛鞭价贱滞销，如今价贵俏销。现在，兴许只有大款老板之类的有钱人才敢吃这东西了，我等捉襟见肘的工薪族吃不起，对牛鞭也只有奢望的份儿，偶有朋友请吃，才能够打一打牙祭。

先前，百色城东合大桥桥头开有一家餐馆，专营牛鞭煲，汤鲜味美，每煲卖价60元，食客闻香而至，趋之若鹜。我告知合伙开牛杂大排档的几位朋友，也曾建议他们派厨师去那里品尝偷师学艺，好改进排档菜肴味道，招揽更多顾客。他们真去了几个厨师品尝别人做的牛鞭煲，但那几个厨师酒足饭饱，一抹油嘴，倒会赞赏别人手艺好，就是一丁点手艺也学不到手。再后来，那排档合伙人因经营不善不欢而散，店面也随即因亏本关张了事。

世易时移。有些人与事，你千万别小觑。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些东西，此一时，彼一时，就像这牛鞭，过去价贱富人不屑一顾，现如今价贵富人抢着吃。就是看待一个人，也得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切莫过早下定论。这就是我吃牛鞭吃出来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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