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绰约石马湖□ 剑 书

多年前的周日，甩开杂事独自去踏青。不知不觉，竟朝石马湖而来。

脚步轻缓，驻足远望，重峦叠嶂，满目叠翠，耳边似有飞鸟鸣叫，缕缕音符缥渺而来。

转瞬之间，飞鸟已去，天地唯我独行。漫步麦田间，一种绿浪铺天盖地而来，拾起香味嗅嗅，如酒般甘醇。绿浪翻滚澎湃，直扑远处的石马湖而去。

最喜人的是油菜花。它们这里一片那里一片，铺满山谷里的每一块水田。姿态绚烂，娇嫩如玉，妩媚如女子。俯身和它窃窃私语，多想也摇身一变，变成它们当中的一朵，在这静谧的山谷里呆它个三年五载；抑或干脆化成几块沃土，在油菜花的脚下捡拾无尽的清香。

最野的是悬崖上的红草，攀石铺土，一路蔓延过去，像要把古藤顽鸟也染个鲜红。它张扬，因为它醒目；它野性，因为它高居悬崖，任何人都不能和它亲近。它是可望不可即的淑女，荡着舟将衣袖舞动于高空间，引得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感叹不已。

细雨突如其来，片刻，群山便被浓浓的大雾包围，天地间霎时变窄了起来。水雾翻飞腾挪，人，仿佛置身于蓬莱仙境。多想爬上高耸入云的山头，在那搭几座亭子，闲来便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灵光，幸运的话，有朝一日也许会悟出很多的人生道理，解开很多心灵的疙瘩。但想到真的上到了那里，难免会糟蹋了那些百年古树，踩踏了那些千年神草，这等蠢事，万万做不得，便按下念头，心中惭愧不已。

一路风光旖旎，走走停停，石马湖已近在眼前。两岸，古朴的壮家古寨，静得不沾一粒尘埃。这里的村民们大多以捕鱼为生。清晨，摇一叶竹排荡漾于一方碧水间，网收网落，鱼跃纷纷。门前屋后，稀稀疏疏的竹子在石头的罅隙间挺立，它们和渔民长得一样挺拔。这些翠竹常是鸟的天堂。清晨黄昏，都可以看到一群群鸟儿停在竹叶间，叽叽喳喳，吵吵嚷嚷。

雨收了，阳光如潮，潮声细细密密地织，织得貌若天仙的壮妹声如银铃，婉转得好像把柳叶含在嘴里吹响。

拾一叶小舟荡漾在石马湖里，但见两岸奇峰耸峙，而面前的山呢，像是迎面扑来，有翻船落水之险。那山，拔地而起而并不连绵，有的低矮如憨厚的牛犊埋头吃草；有的兀地挺身，如苍劲的飞鹰直刺云天；有的如龇牙怪兽，令人望而生畏……高高矮矮，错落有致，形状各异，绝不雷同。一竿划过，碧水涟涟，鱼奔藻走。偶遇一礁石，捏把汗，小心翼翼划过去，又是一番景致。只见十几只竹筏飘于水上，筏上主人撑一支竿，两脚不停抖动，竹筏晃荡，水声呼啦，那些主人毫无惧色，仍然边划边走，有的嘴里还响起了口哨；兴起的，扯长脖子唱起动听的山歌。山歌悠悠，碧水悠悠，引得岸边洗衣的壮妹笑得更欢了。那些鱼装满桶的，收了网，撑起竿，箭一样驶向岸边。

而石马呢？石马在何处？荡舟过去，三拐两拐，寻得一口巨洞，洞口宽敞，仿佛天然厅堂，进得数丈，里面黑黑如漆。点亮火把，睁大眼珠，四处寻找，只见一石形马竟欲夺缰出洞，心中甚为惊叹。此时遂想起旧泗城府（现百色凌云）岑土官来此看马所作的诗来：

石马连鞍在若州，古人留驻几千秋。

嫩草高围难下口，皮鞭猛打不回头。

风吹满背无毛动，雨打全身有汗流。

可怜露宿风餐苦，天地为栏夜不收。

岑土官此君曾说：“此马原在泗城府附近的若州，是我祖宗的宝物。”我想，岑土官的脸皮恐怕厚了些，这马从古到今便立于此洞内，缘何变成他的财产？石马是属于山水奇绝的石马湖的，是属于“岩溶之冠，洞穴之城”的凤山的。

舍舟上岸，我和一个渔民聊起来。那渔民告诉我，他们在寻找牲畜时，发现石马湖还有许多地下溶洞，有的溶洞洞中有洞，洞洞相连，并且有地下暗河，游鱼如织。而从石马湖的尽头上岸后，步行约一公里，穿过一岩洞，便又见一天然湖泊，景色绝佳。我按捺不住好奇，便走羊肠小道，穿黑洞，豁然开朗处果见一湖，形如圆月，美不胜收。远处林木青翠，屋舍俨然，鸡犬成群，牛欢马跃，好似人间仙境。

在返程的路上，我想，石马湖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风姿绰约，幽雅洁净，朴素奇绝，而我们的小家碧玉什么时候能等来迎亲的队伍呢？

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等俗人是不能抬花轿的，该抬花轿的是那石马洞里的石马。

新闻推荐

百色最牛同学聚会： 永乐第一小学24名同学毕业60年再聚首 平均年龄72岁，校长已84岁 □特约记者 符庆琰 文/图

永乐第一小学高八甲乙班毕业60周年同学会合影。校长“讲课”。佩戴红领巾。毕业季又到了！也许你经历了毕...

百色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百色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