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建和阿设兄弟俩自十八九岁就加南下打工,如今已有十三四年了,可他们仍然穷得叮当响,老婆嘛,“八字”也没见一撇。为此,他们年迈的母亲没少唠叨。
兄弟俩年幼时,父亲便病故了,是瘦弱的母亲一手把他们拉扯大。念完初中后,他们就先后南下打工,由于文化水平不高,在工厂里他们只能做一些较为简单的粗活。每个月的那点工资,除去自己的日常开支,兄弟俩能寄给母亲的钱也寥寥无几。
一天上午,兄弟俩正在工厂里忙活,突然,老大阿建的手机响个不停,电话那头传来堂兄焦急的声音:“老弟,你们马上请假回家,婶子(光棍兄弟的母亲)快不行了。”听到母亲病重的消息,老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那里。老二阿设见了忙凑过来,问:“哥,怎么啦?”“母亲快不行了。”“那我们赶快回家,还等什么?”兄弟俩即刻收拾行李,向老板请了假就直奔车站而去。
母亲得的是糖尿病并发症,在县人民医院留医几次了,要不是还有个堂兄在家,要不是有“新农合”可以报销医疗费,兄弟俩恐怕早就没母亲了。每次母亲病重,兄弟俩都会请假回家照顾,然而,每当母亲病情好转时,就向儿子们发话:“你们给我争气点,快找个媳妇儿来照顾我,我死了也安心。”兄弟俩无奈,在母亲病情稳定后又踏上了南下的班车。
这次回家,兄弟俩都想了很多,“母亲是积劳成疾,是因为我们而病倒的,这回说什么也要把母亲的病治好了才走。”老大对老二说。老二默默点头,心里感慨万千。
医院里,堂兄正坐在母亲的病床旁边,看到兄弟俩回来了,便示意他俩小声点,还安慰说:“阿婶的病情比较稳定了,已过危险期,不要太担心。”过了一会儿,堂兄说:“老大,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兄弟俩相对而视,沉默着。
堂兄接着说:“我听说老陆家承包的一口鱼塘快到期了,陆叔年纪大了,他不想包了,你们可以接包过来。现在,政府鼓励年轻人回乡创业,还给农民发放小额信贷,几乎每户都可以贷款,这也是个机会,又能在家照顾婶子。”
兄弟俩商议了一会儿,决定在家承包那口鱼塘,还叫堂兄先回去跟老陆打听鱼塘的事。
两年以后,他们承包的鱼塘有了起色。上年投放了5万尾鱼苗,收获可观。根据县水产局技术员的建议,第二年又投了3万尾鱼苗。另外,他们还在鱼塘南边搭起了鸡鸭棚,搞立体养殖。镇政府有关领导亲自到场实地查看,鼓励他们多养一些肉鸭,资金不够还可以贷款。兄弟俩非常感激上级领导的关怀。
看到儿子的事业很快发展起来,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兄弟俩事业渐上轨道,就盘算着完成两件事:其一,带母亲去大医院做全面体检,彻底治好母亲的病;其二,各自尽快讨个老婆成个家,让母亲尽快抱孙子,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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