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怀 写 意 自 风 流 读梁耀俊先生新著《诗心文意》 □廖锦忠

最近收到梁耀俊先生的文学新著《诗心文意》（团结出版社出版），真乃可喜可贺！我与梁耀俊先生认识是辛卯年春节正月初六那春暖花开的日子。通过老同学的介绍，我到祈福高中，在他家的客厅里，认识了他。以后经过多次接触，给我的印象是，梁耀俊先生待人热情，性情豪爽，知识面广，多有作品不时在《右江日报》等报刊发表。我们一同加入广西作家协会，成为其中的会员。新著《诗心文意》收入的是梁耀俊先生在报刊发表的部分作品，有杂文、诗歌、散文等，其中之散文极富个性，仔细品读，或写家乡脱贫，或叙北国风光，或写人，或叙事，仿佛款款清风扑面，令人舒爽。

我以为浓厚的家国情怀是其作品中的一个突出特点。在梁耀俊先生的散文里，处处洋溢着浓烈的家国情怀，这种情怀简直渗透到作者的骨髓里。在《依依乡土情》一文中，作者游南京夫子庙，对夸张的灯火，喧闹的杂音，来往的游船等不感兴趣，甚至“大失所望”，作者的兴趣点是在“看车”。为什么呢？车不是很平常吗？有什么看头！原来在游龙般的车流中，作者看到“日本造的车很少很少”。面对这一景观，作者感到“十二万分的欣然”。而“日本军人制造南京大屠杀的耻辱，已经刻写在南京的街道上，刻写在南京人的记忆里”，这正是作者感“兴趣看车”的原因所在，也是作者与一般游客不一样的情怀。作者游历祖国名都大市，总是带着一种乡土情结，忘不了如何通过游览参观，对比家乡的优势，对家乡美好的未来信心满满。《依依乡土情》写的是作者游历号称人间天堂的江浙，竟然把百色放进去，将百色与苏杭进行对比，点出百色的优势。自然景观，“澄碧湖的水质比瘦西湖要好很多”；人文景观“红七军的军魂硬硬朗朗，革命精神至今犹在”；饮食文化，“百色的小吃风味……品种琳琅满目”。真是“千里江浙路，依依百色情”，作者“收获一片灵魂升华”，读者读起来又何尝不是这样！再比如《温暖的堵车》，写的是作者送女儿从百色往田阳赶上飞机去桂林，中途遇上堵车的事。“前面半里长的车子窝着动弹不得！”“上车，下车，又下车，车子寸步难行，只能干着急。”女儿这时“不停地看表。”在这急人的时刻，作者宕开一笔，铺写工人正在修路的繁忙场面，也就是堵车的原因，但却写得颇为悠闲：“我走下车，往前面探路去。前面尘土飞扬，筑路工人顶着太阳，紧张忙碌着。施工面好宽好长，钩机蝗虫一般，一辆接一辆，钩的，铲的，推的，拉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好一派繁忙景象！六塘这一段路是南百高速与百色城的连接路……这一段路修好后，百色该是怎样的一幅新图景啊！”悠悠道来，真是不吝笔墨。读到这里，我们仿佛看到作者面对繁忙的工地流露出欣慰的笑容，似乎赶车倒不是那么的着急，百色的变化胜过一切，作者热爱百色，关爱百色，期盼百色大发展大变化，这种家国情怀真的是流露无遗。此文的题目叫《温暖的堵车》，堵车本是件烦心的事，然这一堵，却让作者看到百色的不断发展，不断变化，看到百色的希望，百色的未来。有这么一个催人振奋的场面，作为一个深爱百色的性情中人，能不感到温暖吗？这种情怀在《东坟人的幸福指数》也很明显。作者的故乡是百色市田东县义圩镇甲芬村东坟屯，东坟父老乡亲的生活变化是作者所倾情关注的，在《东坟人的幸福指数》一文里，作者从道路，住房，衣食行等三个方面的变化，写出东坟在改革开放大潮的影响下展现出来的新气象，新活力：“恍如城市，疑似仙境”，真乃神来之笔，高度概括，令人向往。作品的结尾这样写道：“农村城市化，农民现代化。东坟有多少幸福指数，外人不好说，毛泽东主席有一句诗，倒是可以贴切形容：‘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真乃高屋建瓴之豪语，作品的旨意升华到新的高度，作者浓浓的家国情怀在这里又得到充分展现。

梁耀俊先生散文的另一个特点是语言风趣幽默。文如其人，平时与梁耀俊先生交往，感觉其谈吐风趣幽默，文友相聚，气氛真的很活跃，这一点在梁耀俊先生的散文中亦表现比较明显。比如《红色雪情》，作者写自己旅游东北长春，置身其地，作者很自然地想起小说《林海雪原》故事发生地之东北吉林，自然而然地引出“应该去长白山了”的期冀，然而现实就偏偏去不成，只是到哈尔滨，作者虽有遗憾，却在哈尔滨的一个滑雪场也过了一把滑雪的瘾。作者不说学小说主人公少剑波他们滑雪，而是说“完成了一个英雄的梦想”，幽默轻松。再者写“我”逞能“自己来”，调整滑板滑雪练习，结果“叭的一声，人重重地摔在厚厚雪地上。”裤裆裂开了一大口子！作者幽默地写道：“没有笑声，教练不知到哪里去了。”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读者看到这里，想必也是早已忍俊不禁了。再比如《温暖的堵车》，本来堵车是很影响人的情绪的，然作者看完筑路工地后，“心情好了很多”，但对女儿来说就不一定，接着作者写道：“回到车上，对女儿进行‘革命形势教育’，父女俩一起憧憬着百色美好的明天。”看，多么轻松，轻轻一句调侃，用以舒缓女儿焦虑的心情，转移女儿的注意力，为父的可谓良苦用心，文脉至此又顺畅延伸。幽默的语言确实是生活的润滑剂，可以化解焦虑，化解烦恼，而梁耀俊先生又拿捏得恰到好处。

精准的细节描写，这又是梁耀俊先生散文的一个特点。俗语云：“细节决定一切。”这对文学作品来说尤为重要。一篇好的散文，必定在写景状物，写人叙事方面刻画细致，准确真实，给人以鲜活的画面感，而梁耀俊先生就做到这一点。如《父之影》写作者年少时与父亲在地里劳作休息的时候，作者写道：“太阳下山了，山谷显得特别的宁静，父亲累了，放下锄头，就地坐下，掏出一根烟，幽幽地抽着，默默地想着，慈爱地看着我，不说话，就像一尊菩萨，深奥，纯洁，崇高。”少年的生活作者印象那么深刻，经历过的那人那事真是铭心刻骨。“放、坐、掏、抽、想、看”这几个动词的连贯应用，将父亲休息的细节描写得那么逼真，那么的准确。父亲看着“我”但又不说话，一个“看”字，无限的期冀与寄托尽在不言之中。作者说：“深奥，纯洁，崇高”真是妙不可言，耐人寻味。再比如《水魂黄师》一文，是一篇充满乡土气息的好散文，写黄老师在洪水期划船送学生回家，洪水滔滔，险象环生，然“黄老师不紧不慢，等船到河面平缓的地方，他突然发力，船头改变了方向，迅疾划过河中心，顺势向岸边稳稳地斜靠过去。”这是对黄老师洪水划船的惊险画面的细节描写，“突然”“迅疾”“顺势”“稳稳”“斜靠”这几个不同词性的变化运用是那么的精准妥贴，让人生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一个爱生如子，熟谙家乡水性，面对险情从容应对的乡村教师形象跃然纸上。“水魂”一词真是洗练极致，形容十分到位，把恩师写准写活了。由此可见梁耀俊先生观察事物的细致入微，充满强烈的人文情感，以及深厚的文学功底。

总之，《诗心文意》收入梁耀俊先生的散文自有其风格，阅读梁耀俊先生的散文，在感受其中所传达的新时代正能量的同时，品味起来，意蕴丰富，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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