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
□乐泉(滨州)
周末,整理旧日藏书,惊喜地发现了手刻板的油印文学刊物《春蕾》。从纸箱底下抽出一本本似乎仍含有油墨香味的旧刊,恍惚又回到了那青春燃烧的岁月。
师专的通知书发到我上学的公社中学时,老师们高兴地奔走相告。虽然只考取了两名大专生,但毕竟我们是这家学校第一批以应届生身份考上的。班主任王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他说,你考的是中文系,又有写作基础,到了学校要发挥特长,多写点东西。
到学校报到没几天,学生会的学兄学姐们便到班里来约稿,并发给我们学生会的文学刊物《春蕾》。虽说仅是一本油印的小册子,但我们非常珍惜。当时我就感叹,名之《春蕾》再准确不过了。科学的春天、文化的春天孕育的就是遍野春蕾;同时,我们这些初入高等学府的莘莘学子,每个人都是一枝春蕾,每一篇习作也是一枝枝含苞待放的春蕾啊。看到刊物上学长们的大名更是羡慕不已。听说有一位学长的诗歌曾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更是钦佩得不得了。我把自己写的小诗认认真真抄到方格子稿纸上,送到了学生会。几天后,新一期的《春蕾》带着墨香发到我们手里,我的诗发表了!
小诗的刊发,老师的鼓励,给了我莫大的动力。后来我也进入了学生会,在学长们毕业之后,接过了编辑印发《春蕾》的接力棒,陆续在这本油印刊物上发表过一些文章。记得我的第一篇小说也是发表在《春蕾》上的。我们利用课余时间,在学校团委的两间小平房里,刻钢板、调油墨、推滚子、折叠、装订,再分发到各班去。
通过这本小小的油印刊物,我结识了一批受益终生的老师和同学。在我即将毕业时,全省组织了第一次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我的一个话剧剧本和一篇散文入选上报。记得是一个傍晚,我们围坐在一个稀饭桶和一个盛菜的大脸盆旁边,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大锅饭,一边慷慨激昂地讨论着。学校的广播喇叭里突然有了声音,宣布我的剧本在全省大赛中获得了二等奖,另一个好友的小说获得了三等奖。同学们纷纷放下饭碗向我祝贺,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两个月后,我已到黄河岸边一个偏僻的公社去上班。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把获奖证书和40元的奖金送到了老家的村口。邻居大娘颇为感慨,人家孩子刚上班就往家里寄钱,老人开始得计了。可娘在乡人羡慕的眼光中领完这四张大团结之后,却隐隐为我担忧起来。等我回到家,便劝我说:孩子,咱可别写这些东西了,前几年搞运动时那些挂牌子挨批斗可都是写文章的啊。我和娘解释: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咱想说的话都能说了。
《春蕾》在我们手上大概印发了四期。在审稿、刻板、印刷、发放过程中,我体会到了别人无法体验的忙碌与幸福。虽然,在当今多元化的社会中文学正在日趋边缘化,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有《春蕾》初绽时的墨香时常飘在我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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