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永(滨州)
前几天在滨州搞老乡聚会,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同村人。一个远在沾化富国叫做“宿桥”的小村落,竟然有这么多人在滨州工作,而且大多事业有成,真是令人欣慰。
席间几位长者如数家珍地回忆了出外求学、工作的经历,谈往说今,说多少年来“南宿桥,北房家,都是有名的才子村”,一边又将原因归结为村子风水好。对于这样的归纳,我往往报之以扑哧一笑。人们往往把人杰的原因归结为地灵,不免带有对自然崇拜的影子。不错,宿桥的井水是方圆几里内最甜的,但这能说明什么呢?可以肯定的是,宿桥人重视教育的风气很盛。村里人以前很穷,但人穷志不短,节衣缩食供孩子上学的事情数见不鲜。曾有人为了给孩子筹集五块钱的学费借遍全村。也有人狠狠心将家里仅有的方桌卖掉凑学费。好多学生是吃着虾酱、咸菜、玉米饼子,穿着补丁连补丁的衣服走出了农门。
窃以为,人才辈出,文化是脉,前辈是根,根深才能叶茂。说到这里,不能不提村中那块书写着“根深叶茂”的牌匾。牌匾在动乱年代已被砸毁,但它遒劲有力的烫金大字却牢牢地镌刻在村民共同的记忆中。
话说清朝末年,利津人赵长龄赴京赶考,因缺乏川资路费,求之于其族叔宿桥人赵大佑门下,赵大佑慷慨解囊予以相助。后来赵长龄不辜负家乡父老重望高中进士,功成名就后,他差人给赵大佑送了那块赫赫有名的牌匾,表达了自己富不忘根、贵不忘本的仁义情怀。
在宿桥村的历史中,这件事无疑是一个突出的文化坐标。在当时村民的心中,耕读文明虽早已浸染,但所谓“耕”,只是“二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生活方式,所谓“读”,也只是几家子兑上粮食和金钱雇个教书先生,教孩子学一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等蒙学之书,所谓学则优而仕,由于其难之甚也,大概在许多人的心中只是梦想而已。赵长龄的成功无疑在当时人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很多父母以此为教子素材,很多孩童、青年因之而发奋不已,及至民国时期,虽科举早已废除,宿桥出外求学者亦络绎不绝,蔚然成风。而本村重教育的传统肯定是自那时候就逐步积淀起来,影响深远,以至于今。
耕读文明及至于当代,因社会之变迁,而似有逐步淡化之趋势。其实,如果抓住其内核来看,并非如此。耕读,意味着勤俭以自足,学习以自善,济世以自达。由此来看,无论从事何种行业,做何种事情,只要保持勤俭勤奋、博学善思、奉献社会的精神境界与行为方式,就是一种对耕读文明传承。而作为个体的我们,不仅绝不可能与传统割裂,而且还应该寻历史之脉、觅文化之根,自觉参与到续写文明历史的过程中来,乃至成就二三榜样,为的是让根更深、叶更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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