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顺向记者讲述他的抗战经历。
□本报记者 喻武强 文/图
替兄当兵上前线、在南宁进行军事训练、与日军数次交战、战场上死里逃生、回家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从青葱年少到耄耋之年,靖西县渠洋镇新和村大路上屯的黄生顺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东西。有些记忆在岁月的流逝中已渐渐模糊不清,但与日寇交战的那段经历却让今年已93岁高龄的他难以忘记。
替兄参军上前线 被编入重机枪连
在黄生顺的脑海里,16岁那年是他人生中的重要转折点,这一年他顶替兄长从家乡出发奔赴前线打仗。“本来是我哥哥去的,但哥哥知道被抽壮丁后,连夜跑到山上躲起来了。”无奈之下,家里只能让黄生顺去参军。
黄生顺仍然很清楚地记得1938年那年,当时他所在的乡镇总共有3个人被抽去当兵。“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到了敬德县城(现在的敬德镇所在地)。”黄生顺告诉记者,到县城后,他被安排到县府大院里住。“地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毯子,然后几十个人就这样直接睡在毯子上。”
在敬德县城住了大概1个月,他接到命令,要求出发去天保县(今德保县)。在保安队的护送下,黄生顺从敬德镇走到了天保县,到了之后,便被安排在国民党31军131师392团3营重机枪连。
在重机枪连,黄生顺第一次接触到可以连发250颗子弹的马克森重机关枪。几天后,他随部队出发去龙州(现大新县)。也就是在龙州,他第一次看到了恐怖的战争场面。部队1000多人与日军交火,子弹横飞,炮声轰轰,地上到处都是血。“那是我第一次打仗,看到那种场景,心里慌得很,也很害怕。不敢看前面,拿着枪闭着眼睛一通乱打,也不知道打没打到。”黄生顺回忆道。
在龙州与日军第一次交战后,黄生顺的部队转移到南宁。在南宁,黄生顺开始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训练。
“那时候没有钟表,每天天刚亮就被哨子叫起来训练。”黄生顺回忆当时的训练情景称,吃早餐前先是跑步半个小时,然后回营地洗漱,然后吃饭,再集合训练齐步走、正步走和熟悉枪支、练习打枪。
“训练相当严格,每天睡觉时间不到6个小时。”高强度的训练让黄生顺有些吃不消,脚磨起一个又一个的泡、手上也起了厚厚的老茧。“当时对齐步正步走要求也很严格,正步走弧度要有60度!”为了让记者更直观地了解,93岁高龄的黄生顺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脚比划着解释。
战场上生死较量 所在连战后仅剩七人
在抗战岁月里,黄生顺随部队走过德保、龙州、南宁、宾阳、柳州、桂林等地,与日军交战不下十次。最长一次则是在1944年的桂林,与日军整整苦战了16天。在桂林的那场战役,让黄生顺久久难忘,因为就是那一战,他所在的连,打到最后只剩下7人。
“当时我和其他三个人负责在哨口放哨,用望远镜侦查敌情。”黄生顺回忆称,其在放哨时发现大量敌军逼近他所在部队的营地。发现情况后,一名士兵赶紧回营地报信,而黄生顺与另一位士兵则继续留下来观察敌情。
敌人越来越近了,但部队那边还没见有人来增援,为了拖延敌军的前进,黄生顺和另一名战友开始向日军开枪扫射。“密密麻麻的敌人向我们逼近,我们开始主动进攻,向敌人扫射。”黄生顺称,当时他和另外一名战友苦苦坚持,在打死打伤将近几十个日本兵后,因为弹药不足,只好撤退。
在撤退途中,黄生顺所在的部队赶来了,补充弹药后,他和战友们又投入到紧张的战斗当中。“白天晚上都在打,整整打了16天,打得天昏地暗。”黄生顺告诉记者,那时候他所在部队为了让战友有比较充足的睡眠时间,一批战友上战场战斗,另一批战友就从战场上退下来休息。当战斗打到第16天时,黄生顺突然发现,连长不知什么时候已倒在血泊之中,而他所在的连队只剩下他和其他6名战友还活着。“没有办法抵抗日军了,我们几个人只好撤退。”黄生顺回忆当时的情形,嘴角抖动得厉害,仿佛那种恐怖场景又浮现在眼前。“跑着跑着,我们就失散了。后来我跟着两个文工团的女同志一路逃到柳州三江。因为再也联系不到部队,我就直接回靖西老家了。”
回家后的黄生顺娶妻生子,过上了安稳平静的生活。今年农历四月十五,黄生顺迎来了他的93岁大寿,儿女都赶回家中为他祝寿,百色义工协会的义工们恰好也在这天到他家慰问。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怀,此时的他感觉到一股股暖流涌上心头。“谢谢你们能到家里来看我,我过得很好,真心感谢国家,感谢你们!”黄生顺感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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