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丛丛
如果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剪出了繁花似锦,那么五月的风就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过绿树成荫的世界,在一片斑驳中,总是能够激起小小的人儿内心的点点追忆,仿佛在这样的一个季节里,空气都是温润的。
印象中第一次接触到母亲节这个词语,是在朝气蓬勃的大学时代,貌似积攒了这许多年的洋气在一瞬间绽放。学会了穿高跟鞋,学着化妆,说着普通话,过着这样那样的节气,好一派丰富的生活景象。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有一根刺深深地刺痛我那颗还在疗伤的心,说好的母亲节,我却不知要为谁过,那样一份沉甸甸的感情,无处安放。现在的我,略显孤独无助,也许,此生我只能用这潦草的文字去祭奠一下我生命中最伟大的女人,虽那么苍白无力,也总算聊以慰藉沉睡7年的娘亲。
虽无法手捧一株康乃馨,再次走近她的身旁,轻声地唤她一声大娘,和她说说我现在的生活,谈谈我的工作,唠唠家常。可是在我的心里,为拥有这样一位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的娘亲而感到无比的幸运。感激的泪水似乎释放了这7年来2500多个夜晚的思念,飘飞的思绪带我又回到了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孩提时代。在这样的一个梦境里,有大娘,有我们共同生活了15年的点点滴滴,温情的话语,温暖的怀抱,犹如一股强劲的风,将外表坚强的我吹得四分五裂。
4岁的黄毛丫头,还可以任性地像个婴儿扑进大娘的怀抱;5岁的傻家伙,终于学会了偷吃挂在墙上的饼干,为这,大娘还不知道偷偷地乐了几次呢;6岁,该给她置办书包文具送她去上学了;7岁的小家伙,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再也不用像自己一样大字不识了,假如上天可以告诉大娘,当年的娃儿终于学成归来,我想大娘的笑容肯定会灿烂到我的心底;11岁,和村子里的孩子们走着去外村上学了,路途似乎越来越远,给她张罗一辆自行车吧,虽然车胎总是被人无缘无故地扎破;13岁,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当了次伴娘,把自己的女儿嫁了出去,彼时的大娘或许会想,还好,有这个小心肝在呢,不怕,不怕;17岁,姑娘出落得像模像样了,也终于不再在东辛店范围内活动了,考上了一中,去了县城,自小到大,还没离开大娘这么久呢,所以,出现在村头的大娘总是在一片孤独的守望中期盼着丫头放假,买好了韭菜,剁好了肉馅,热腾腾的饺子就是对我全部的牵挂;19岁,孩子快读高三了,剩下的路,大娘陪不了我,她说只是盼着这个苦命的娃儿能够在以后少受些磨难,多一些幸福吧。
人生好似是一场摆渡,父母是长在河岸边的水草,孕育了自由游动的鱼儿,鱼儿渐渐长大,才发现自己不只是属于这片爱意浓浓的水草,更属于这宽广的河流。放弃了儿时的事事依赖,总是要在时间的坐标上学着找准自己的位置。曾经的我一直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纵使家境贫寒,可因为有爱的包围,我才会像一只雏鸟,久久不愿飞离。大娘竭尽所能,伸长了自己的手臂,把我送入到学校,将我的人生摆渡到靠近河中心的位置,她想自己的人生已经成为了定局,无论如何,要让这个娃儿有出息,不为别的,就只是希望她以后过得好。虽然只能远远地望着我在河中越走越远,可是,大娘的脸上一直挂着自豪的笑容。
如今,大娘已经故去,种种的美好,伴随我在人生这条河中渐行渐远。不忍过多的回忆,害怕歇斯底里的肝肠寸断,将这份浓于水的亲情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细细品味。25岁以后的人生,掀开了她神秘的面纱,早已不是黄毛丫头,即将而立之年的我,对于亲情,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于亲人,有了更重的依赖。或是缘分已尽,或是命中注定,总是无法陪大娘终老,还未等一头的乌发披肩,大娘就放开了温暖我的手。那样的怀抱此生是再也没有,那样的母爱这辈子是再也无福消受,那样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那样的缘分难以继续。这样的我,早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以另外的方式去感恩亲情,感念生活。就这样怀抱着追忆,在失落的亲情中找寻遗失的美好,在奋进的现实中到达父辈们不曾企及的远方,在人生的河流中,做一个勇敢的水手。
作者单位:严务乡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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