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刘秀遇难时,又累又饿,忽然发现大片野菜,随手塞到了嘴里,吃了个肚儿圆。他暗暗许愿,等当了皇帝一定封赏这种菜。班师回朝后,竟把这茬儿给忘了……刘秀东巡再过无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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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秀峰陈巨慧

光武城遗址就在无棣西小王镇秦台的不远处。在当地老百姓口中,光武城又叫“光谷城”“光棍城”“白碱坨”。

《无棣县志·文物·古文化遗址》载:“东汉光武帝刘秀据燕制齐时所建,并于此驻兵。”经后代海潮冲击侵蚀,已分割成若干高台,主台面积约700平方米,高3米许,他处稍低,互不连属,排列亦无规律。现城迹已无,仅存一土丘,曾出土汉代砖、瓦、陶器残片,及马蹄钱、铁神像等文物。光武城附近有两条河流:一曰朱龙,一曰小米。小米河又叫萧米河,据说是当年汉代萧何的运粮河。这两条河流皆为古黄河的重要支流,滔滔黄河曾在这里流过。

打开咸丰年间的《武定府志》《海丰志》“图志”部分,就会看到沿着渤海边缘与入海的河流处,分布着许多城池战略要塞。古地图上有西汉开国名将李左车屯兵所筑广武城、淮阴侯韩信所筑信阳城、东汉光武帝刘秀屯兵所筑的光武城、汉代城垛台,还有汉武帝赐名的帝赐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滨州文物考查组曾实地勘查城垛台,勘测到此台基高出地面2米,面积1万余平方米。发现汉代青铜箭头3支、残陶豆把1个、汉陶片若干,及许多冶炼过的铁块。台北侧还有一古车道,地表下1米处有古灶膛遗迹,每排20个,并有木灰状遗物。据出土文物测定为汉代遗址。

在光武城周遭村子采访时,从村中耄耋老人口中了解到,光武城周围尚存有许多高低不一、错落分布的土台子,上面布满古代的残砖瓦砾,且名字古怪,面积从几平方公里至几百平方米不等。分别是:八里台、六里台、黑漆台、货郎台、沙井台、白狐台子、白坨台、白家坨、王庙台子……老人告诉我们,这些台子年代很久远了,听老辈人说这台子上都曾有过村庄,住过人家,流传着许多神奇的故事。

距光武城不远处南圈村(现在划归滨州北海新区)95岁高龄的李殿沧老人,讲起了刘秀汉王台的前世今生。汉王台在南圈村子东南角方向5公里处(现在国防路、黄河的古道湿地公园东侧),原先这里分布着好多凸出地面0.5—1米左右的高台子。台子的土层是黑红土,每个台子有10—15亩左右,台子上砖瓦石块遍地都是,人们都叫它“汉王台”,相传汉王刘秀在此屯过兵。人们还把汉王台叫成“蛤蟆台”,称“蛤蟆台”的缘由是到了夏季,多有青蛙聚集其上。汉王台周遭长满黄须菜、荆条、蓬蒿,密密匝匝的,台子下面是许多条深深浅浅的水沟,雨水多的时候,台子周围水汪汪一片。老人说,他小时候常和伙伴们来这里玩耍,那时候这样的台子很多,上辈人说有72个台子。台子周围有因雨水浸泡之后滋生的地骨皮之类的东西,地骨皮能吃,常常用来炒着当菜吃。

老人说,台子上面尽是残破的砖瓦和瓷器碎片,传说朝廷的大官曾在这里安营扎寨。台子附近的赵家洼是官军的牧马场,洼里长着一望无际茂盛的青草,有好几万亩。这些马匹都是光武城官家的。

汉王台向南十几公里就是光武城遗址。据《海丰(无棣)县志》记载,光武城遗址,位于无棣县城东北22公里的西小王乡境内,秦台遗址西北,俗名“光古城”“光谷城”。

南圈村62岁的退休干部张宝顺说,汉王台这块地是他老张家祖上的产业,他90多岁的叔叔尚健在。汉王台的传说很多,台子上到处都是绳纹陶器残片,还有和海丰塔上一样的大青砖。小的时候,他家种的地就在汉王台上,经常跟着老人们去那里干活、放牲口。老人们也说,汉王台就是光武帝刘秀屯兵的地方,有汉代的军马场。

老人们所言的汉王台与光武城是否有直接的联系?史料虽没记载,但根据考古知识来推测,这些布满花纹的陶器残片和碎砖应当属汉代。

李殿沧老人还讲了与光武帝刘秀有关联的两个民间传说。

西汉末年,王莽借兵权篡夺皇位,在长安称帝,国号为新,王莽怕刘家东山再起,对刘家大开杀戒,对汉室储君刘秀更不放过。刘秀身单力薄,只好仓皇而逃。相传当年刘秀被王莽追到齐地北疆,也就是如今的无棣西小王镇沿海一带,无处藏身,十分着急,慌乱中见一个老农正赶着牛耕地,便赶忙过去求救。这个老农急中生智,叫刘秀躺在犁沟里,翻土将刘秀盖上,然后假装无事一样,依旧赶着牛耕地,就这样骗过了追兵。这当儿,有个蝼蛄在刘秀的脸上爬来爬去,将覆盖在上面的土拱了一个洞。刘秀被拱得难受,心中骂道:“我这样难受,你还来捣乱!”听说追兵走了,刘秀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一低头看见了那只蝼蛄,顺手将蝼蛄揪成了两截。老汉在一旁惋惜地说:“壮士,刚才若不是蝼蛄钻洞,说不定早把你给闷死了。”刘秀听罢,顿时后悔莫及,于是在地边的酸枣树上掰了个枣枝针,把蝼蛄连接在一起,那蝼蛄又复活了。刘秀说:“你救了我,待我重建大业后,定要亲自封你!”蝼蛄连连点头。因此,地里蝼蛄脖里那根硬刺,便是当年刘秀插的枣枝针。

几年后,刘秀重登皇位。他不忘蝼蛄救命之功,便传旨天下:“金蝼有功,饥了就吃,拣地拱去吧。”谁知蝼蛄听成“稀了就吃,见地拱去吧”。蝼蛄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渐渐地有些忘乎所以,见到地就拱,在田里横冲直撞,专咬苗稀少的庄稼。百姓心疼,但又无可奈何。后来百姓们实在忍不下去了,纷纷联合上书皇帝要求惩罚蝼蛄,皇帝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于是,蝼蛄便成了人人痛恨的害虫。

屈屈菜名字的由来据说也与光武帝刘秀有关。传说刘秀遇难时,逃到无棣西小王镇沿海一带,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一棵大荆条树下歇了一会儿。这时候,他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想想自己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就蹲下身子向四周寻视,忽然发现地上长着稀疏的灌木和大片的野菜。那些野菜长着锯齿一般的叶子,叶子中间有暗红色的脉络,一棵挨一棵、一丛连一丛,翠绿可爱。刘秀饿极了,随手采起一把野菜塞到了嘴里。他可从来都没吃过野菜,一尝一丝甜甜、清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他很激动,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于是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个肚儿圆,浑身也有力气了。他不敢停留太久,又采了些野菜带着备用,暗暗许愿,等他登基当了皇帝一定封赏这种菜。

后来由于长久的征战厮杀,班师回朝之后封赏官兵、治理朝政一大堆事要他亲自来做,结果把封赏野菜这茬儿给忘了。

几年后,刘秀东巡路过无棣,看到了这种野菜,急忙吩咐人呈上来,他拣了几棵放到嘴里,却又吐了出来,只觉得满口的苦涩,哪还有当年清香爽口的味道?他忙问当地的官员这是怎么回事?官员战战兢兢地说,几年以前这种野菜是可口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以后就变苦了。刘秀仰天长叹:“它这是心里有屈啊,就叫它屈屈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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