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耀：从合肥走出的“陆军双将”

○贾德耀手稿

○青年贾德耀

○民国时期的贾德耀

作为民国时期从合肥走出的著名政治家，他有着太多和别人的不同：一生中获得过少见的陆军中将和陆军上将两个军衔；担任过国务总理，但只有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抗战时期拒当汉奸，说出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语……他就是合肥人贾德耀。

兴国强军为理想

在今天的合肥市包河区淝河镇，有个不大的村子叫贾大郢。虽然这里现已见不到什么古建筑了，但它却有着六百多年的历史。更为重要的是，从这座古村走出了不少官员名流，特别是在清末民初更是人才济济。1880年，贾德耀就出生在这里。

在贾大郢说起贾德耀，很多人都知道的。知道他自小就随父亲迁到天津上学，后考入保定速成学堂(北京武备学堂)，并官费留学日本，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第三期步兵科。回国后加入北洋新军，曾任北洋军第二镇正参谋官，第六镇第二十一协马队第二标标统。辛亥革命后的1912年任河南护军团长。经过几年的军旅生涯后，贾德耀成长很快，到1919年8月就担任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校长，并被授予陆军中将军衔。

贾德耀青年时，正是清廷腐败，受列强欺凌压制时代。他留日归国后，想以新型的方式培养中国军队，以达兴国强军之目的。出任保定军官学校校长时，不但改进学校的军官培养，还提拔了一批有为的青年教官。军校其他官生也常向贾德耀请教。无论担任任何军事要职，贾德耀均以师事之。以至朋友们打趣地说他是“桃李满军中”。而且，贾德耀性格耿直，待人诚恳，喜读经史，爱好书法，在同僚中有儒将之称。

贾德耀早年在陕南镇守使任内，与第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将军情谊最契，结为异姓兄弟。据史料载，冯将军曾赠与织锦缎桌椅靠垫给他，贾德耀的政治思想倾向于国民军冯玉祥将军，并且都赞成孙中山先生北上来京共商国是的。可是段祺瑞执政府中有些人却对此有顾虑，孙中山主张废除不平等条约，召开国民大会，他们却提出“外崇国信”，对内召开“善后会议”相抵制。可惜的是不久孙中山先生在北京病逝了。

64天的国务总理

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同为合肥人的段祺瑞两度执政，但到1926年段祺瑞政府财政枯竭，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致使原任国务总理的许世英无法应付，坚请辞职。段祺瑞不得不物色另外人选。这时，担任陆军总长兼训练总监的贾德耀进入了段祺瑞的视野中，1926年2月15日，在冯玉祥等人的力促下，贾德耀勉强应段氏之邀暂代国务总理。

贾德耀组阁后，立即向各银行提出筹款办法。首先平息各大中小学校因长期欠薪而引起的罢教风波。不久后的1926 年3月4日，北京临时政府改组，段祺瑞任命贾德耀为国务总理，是为北洋政府第39任国务总理。

所谓“按下葫芦起了瓢”，就任国务总理的贾德耀刚解决了财政上一些问题，接着东北军进关。直鲁联军与国民军在天津大沽口发生激战。首都警卫总司令鹿钟麟不得不去大沽口指挥作战，各帝国主义借口保侨，又提交八国最后通牒，使执政府无法应付。贾德耀既是国务总理，就必须在段氏意图下处理、调解这些事务。最后调解不成，激起全国人民的反对。北京市学生及群众游行示威，要求拒绝八国通牒，停止内战，召开会议，解决争端。执政府门前发生枪击学生的惨案。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三·一八”惨案。

“三·一八”惨案发生后，作为国务总理的贾德耀难辞其咎，遂于同年3月20日决议全体内阁辞职，段祺瑞不允。同年4月17日，再呈段辞去总理职务。此时吴佩孚密令手下监视段祺瑞，段氏政权处于四面楚歌境地。4月20日段决定下野离京，临行前免去贾德耀本兼各职。这样贾德耀前后代理与正式总理任期从1926年2月15日至4月20日共64天。贾德耀由代总理到任总理，不过两个多月，但这正是当时政府风雨飘摇的时期。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辞去总理一职后，贾德耀就渐渐脱离政坛。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7月底，二十九军撤离平津，派张自忠将军暂时留守，办理善后。一天张将军匆匆到贾德耀家告诉他，局面已无法维持，要早作打算。贾德耀一听随即称病住进德国医院。

日伪维持会成立，平津交通渐渐恢复。贾德耀化妆成老农民逃避来津，租赁住进英租界姓毛的房子。一天，日本军部派人来提出要租用贾德耀北京的房屋，并游说贾德耀参加伪组织，房子、生活费用均可解决。贾德耀闻此说，“不要欺人太甚，你们以为这房子是我唯一的产业，以此威胁利诱，我就会屈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是绝对不行的。”因为太气愤了，甚至心脏病复发。

1939年天津大水灾，生活困窘的贾德耀又疾病缠身。只好作为重病人混过日军检查岗哨，先乘小火轮到大沽口，再换轮船到上海，暂时借住朋友家中。在上海经治疗有所好转，本想通过堂姐丈夫何柱国军长接应，转赴抗战内地，终因国难家仇，心情忧郁，以致病情转剧，在1940年逝世于上海法租界，终年60岁。贾德耀去世后，当时的国民政府曾在报上公布唁电，特别是对他拒从敌伪，保持民族气节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追加上将军衔。

小村庄走出不少“大人物”

前文我们说过，不大的村庄贾大郢出了不少“大人物”，有人曾做过统计，在清朝末年和民国之初就出了文武官员百人之多。这的确是少见的。

据史料载，贾大郢始建于明初洪武年间，那时合肥南乡经历元末大动乱已是相当荒凉。明朝建立，洪武年间有位贾姓之人从山东武城迁徙过来，娶妻生子，从明朝到清朝，这里贾姓人口随之大发展，到了光绪年间男丁大约有两三千之多了，村子于是称为贾大郢。

从贾大郢走出的“大人物”除了贾德耀外，还有一位贾起胜。贾起胜戎马生涯45年，治军威严，令肃凝霜。他原是军中一名把总，身经百战一路升至总兵、提督，皇封正一品。朝廷封他祖上三代及其哥嫂和己妻计十个正一品，可谓荣耀一时。此间他还一度总理北洋海防各军务处，积极抵御外国侵略者入侵,1898年病逝军中。

据贾氏后人贾文军撰文说，贾氏人丁单在清朝绿营军中任总、千总、守备、管带、都司、游击的可以说不计其数，在官府任县官、州官、府官的更是不乏其人。有位叫贾荣春的，其祖父贾泰录、其父贾时瀚、其叔贾时化等三代四人先后从军。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贾荣春与其父其叔同在贾起胜麾下，皆置身疆场，血染战袍。贾荣春骁勇而强悍，与其父同受伤，不久同殁于军中。贾荣春死时才24岁左右。

从贾德耀到贾起胜，再到军中、官府的“大人物”……贾大郢的一段辉煌历史，应该说也是合肥人的光彩一页。我们应当记住这段历史，并为今天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服务。□包暄雯 筱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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