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来田野的风——读潘硕珍文史民俗集《故土遗风》

潘硕珍的文史民俗集《故土遗风》,日前由中国文史出版社正式出版,给欣欣向荣的陇中文化又增添了一抹靓丽的风景。

《故土遗风》收录了作者这些年发表的文学评论、地方史论、民俗研究以及一些杂论,共六十一篇。作者将当地各种各样的风俗,用朴素的笔法娓娓道来,颇感亲切,宛如走在田间的小路上,田野的风夹杂着各种花香迎面吹拂。跟着这些文字,我仿佛回到了甜蜜又苦涩的童年、少年,仿佛又回到我曾经生活过的那个炊烟弥漫的小山村。如《竹子编出的花样》《岷州遗风》《捏面灯》《臊子面》《白面炕子》《舌尖上的记忆》等。在《竹子编出的花样》中,作者写了原来农村的一些竹编用具,那些几乎被遗忘的笸箩、筛子、簸箕的记忆,重新被眼前的文字亲切地唤醒。特别是他写到盛夏的田野上,孩子们把鸣叫的蚂蚱捉回家,有些心灵手巧的孩子,把竹子削成竹篾子,给蚂蚱搭建住所的情节。而在《舌尖上的记忆》一文中,作者写了一些曾经盛行于岷州乡村里的一些饮食。在“举家食粥”一节中,作者写到“舔碗”的细节,让人倍感亲切,也让人感慨颇多。早年由于贫穷,在岷州农村,“舔碗”这一习俗是很普遍的,吃饭不舔碗会被认为是没有家教的表现。我小时候,每次吃完饭,父亲都要让我们把碗舔干净,如果谁的碗没有舔干净,那是要挨训的。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李商隐),古人正是从历史的惨痛教训中得出了铭刻肺腑的教训。

《故土遗风》里一些文章是关于地方史的,这方面的文章有《岷州境内的茶马古道》《红军走过岷州大地》《岷县历史上的书院》《岷州卫所及卫学》等。岷州大地是一块古老的土地,有着深厚的历史积淀。历史上,这里是秦长城的西边起点；现代史上,二万五千里的红军长征曾经过此地,所有这些,都给人们提供了一座值得挖掘的富矿。

当然,既为《故土遗风》,流行于岷州大地上的“花儿”肯定逃不过作者的描写,他用《关于洮岷花儿与河湟花儿产生的年代问题》《漫议洮岷花儿》《啊欧令和两莲儿》《倾听花儿》《河湟花儿映风俗》《刑场上的洮岷花儿》等文章,表达了作者对“花儿”浓厚的兴趣,也为弥漫并盛开于家乡土地上的这一束奇葩而感到欣慰和自豪。读了这些文章,我仿佛又回到了春夏的乡间,田野上野花烂漫,绿油油的庄稼,拾级而上的一块块麦田,庄稼地里劳作的妇女,这儿一拨,那儿一群,微风吹拂,花儿声声,缠绵的歌吟此起彼伏,精彩的对答,悠扬的曲调在山谷间回荡,让听者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正是因为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才激发了作者的才情,也才有了这些累累硕果,垂挂在乡土文化的枝头上,闪耀着别样的光泽,让人如食山间草莓或棠梨,甜蜜而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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