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兰医二院一座新楼竣工但行走在人流间很少有人会驻

年前，兰医二院一座新楼竣工。但行走在人流间，很少有人会驻足看看，院内一座略有碍眼的老房子。走近一些，还能找到一副字迹斑驳的对联：“共赏万余卷奇文，远撷紫芝，近搴朱草；重寻五十年旧事，一攀丹挂，三趁黄槐。”对联的作者就是左宗棠，横额上“至公堂”三字，是他137年前的手笔。

1866年，因出兵平叛，左文襄与甘肃结缘，由此掀开近二十年的筹边生涯，但庆幸的是这位封疆大吏并未让城民失望。尤其像他收复伊犁的功勋，还有令更多人难忘的“左公柳”和杨昌浚那首小诗：“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

除却这些公事，他也喜联，而且写得好，被认作晚清联坛的旗手之一。在甘肃有他不少题记，像兰州拂云楼一联：“积石导流趋大海；崆峒倚剑上重霄。”就颇得将军气度；原先在黄河边的澄清阁，有一联“万山不隔中秋月；千年复见黄河清”，也是切地切景。两年前，我在某机关大院还见过挂着的复制品，去年再访时，已不复见！

1885年，74岁的左宗棠走完戎马一生。兰州人很快就给他建了祠堂，落成时，几乎所有在兰的秀才都写了对联，而李端棻一联，最像是左文襄一生的注脚：“杨柳度边关，瞻望衡峰，归去愿随回雁影；榆枌明旧荫，炳灵汉水，后来应有卧龙才。”尤其结句，以他家乡衡山的回雁，相对在甘曾有建树的“诸葛卧龙”，又暗合左氏生平抱负，却也工稳贴切。

两天前，恍然发现再有两月，就是左文襄诞辰二百年的忌日。这些年一直在收集他的对联，如今又到这个节点，不免伤怀。我也提笔拙就了两副以为怀念。

一副是：“左右维艰，赖三千里为国驱驰，终让江山撑半壁；文襄难得，纵两百年怀风追忆，亦从衡岳仰高峰。”左右维艰，是说当年清廷东南尽丧，全赖左公稳定西北一隅江山。为表敬意，还在联首嵌入“左文襄”的名号。

另一副则更见感触：“我从陇上而来，犹踏破天山驿路，古道春风呼左柳；公自岳阳以立，未辜负湘水英灵，当年乱世主中流。”

写到这，想起他27岁患病时，左宗棠写给自己的一副挽联。他将自己身前看做“劳人”，死后比作“雄鬼”，好像李易安的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不知有无此意，也都待后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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