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亚
在我先前的认知中,白银市平川区政府机关干部关兴益,是位热衷于民俗风情、方志材料积累整理,并有所研究的汉文字工作爱好者,且成绩不菲。如先后编写出版的《常言俗语拾掇》《耳食趣话》《鹯阴故经述纪》《鹯阴方言纂诂》(两卷)及其《平川风情颂》等六部。这不菲的成就,倒是与文学贴得很近了,但由于好多年来很少见到他有什么纯粹的文学作品见诸报刊,所以在我从事文学编辑工作二十多年的视野里,三县两区几乎全部业余作者的队列间,真还没有见到过他的姿态与尊容。故而,忽一日,当属地小说大家,早年有长篇小说《黄河远上》行销全省且产生一定影响的白银市兼职作协副主席武永宝打电话推介,要我对其长篇小说《瓷镇女窑主》的出版给以协助,还要写篇评介文章时,我感到突然,甚至有些惊讶了。
然而,惊讶毕竟是倏然间的,待静下心来略作思忖,觉得这也很正常:地方民俗风情、方志史料的雄厚积淀,正是地域性长篇小说写作的基础材料。他先前没显山露水,并不意味以后和现在就不,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与才能。可不,这眼前的突然显现,不就是已经有所爆发的事实吗?况且近些年来,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落实文化大繁荣大发展战略,实施了好多资助性政策,以激励、支持作家、业余写作者搞选题出成果。白银的行情概莫能外。与我同庚的靖远人关兴益,属不属于政策激励下的厚积薄发,不得而知,倒是对他的小说我有评说的兴趣。
一是我在文章题目中就已确定的“天然使命”。我言关兴益的天然使命是指他的文化自觉。这个自觉是他半世人生修来的,于今的做派情怀链接,便显得使命天然:对于妊娠、诞生他笔端的长篇小说《瓷镇女窑主》的热土宝地——红土镇,及其更大范围内属于家乡故土富有的陶瓷文化遗产的认知与重视,直至发掘到以文学小说的表达形式反映出来。这本身就是呼唤传承,并予以光大的大德举措。
平川是西北陇中古老大县靖远属地的重要板块,历史上从未分割过。现今的独立存在是共和国1985年8月在改革的手术刀下,靖远由定西地区辖区而至白银市,平川从靖远母体单独开来,但历史上的大小故事,从来是一脉相承的。因此,曾经的靖远瓷窑子,只是换作平川而已。但依然摆脱不了靖远山水血脉里的渊源基因。因此说到陶瓷,靖远中有平川,平川里牵靖远是不争的史实。
关兴益在他的首部长篇《瓷镇女窑主》跋文中有言:平川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陶瓷文化历史悠久。据境内发现的先民陶窑遗迹推断,早在公元前三千多年前,这里就开始陶器烧制工艺,属于马家窑文化范畴,约有5000年的陶瓷文化积淀。遗憾的是,那么厚重的历史文化遗产,却没有得到应有的传承和发展,导致资料如阙,史籍中很难获得片笺只字。更没有能够像国内其他陶器瓷都,如景德镇、佛山和博山,在与时俱进的旋律中承传、发展至今天的繁盛与辉煌,而享誉海内外,却使靖远平川陶瓷古镇当年的辉煌不再,甚或趋于荒芜——没落——丢失。因此,关兴益“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是陶瓷文化的缺失,文学骞滞和传承创新意识的缺失。陶器是一种很实用的产品,全世界每个家庭都得用碗吃饭,只要你走进当今社会,没有不用陶瓷的。作为千年的陶瓷古镇,昔日出产的日用陶瓷曾销遍了中国大西北,红大碗更是享誉金城兰州。可让人费解和不可思议的是:在走进现代化社会的今天,平川靖远的家庭、酒店和大小餐馆里的餐具,竟没有一件是本地平川——当年的红土镇的产品。”于是他怀揣遗憾,遍访没落的陶瓷古镇遗址及其文物,从残垣断壁的破窑荒宅,到散落遍地的陶片瓦砾,搜寻史籍素材;到城乡拜访齿落发脱的耄耋老陶工、老艺人,从中追回烧陶人的故事、陶瓷工艺,乃至口传史籍,然后用文学的情怀酝酿、发酵,直到成为眼前的这部《瓷镇女窑主》长篇小说。据悉,他先后造访了当地远近不等的高、耿、李、张、刘、黑、徐等八姓有着陶瓷工艺承传的大户人家,从中获取相关故事的真谛。
目的很清楚,力追平川靖远一带陶瓷的昔日辉煌,以达到文化传承的目的。
——古靖远腹地,今平川属地,“瓷窑子”的陶瓷文化承传。
生于斯,长于斯,生活工作于斯的关兴益,在他花甲龄及至的时候,自发又执著地完成了夙愿。
这种使命是天然的,来自他的赤子情怀,陶瓷文化血脉的潺潺流淌及其脉脉洇渗。
二是有关天然使命的勇敢担当。勇敢来自自觉。目前为止,在平川靖远原本是血脉一体的厚土上,著名、知名的作家诗人,不能说多,也不敢说少,但大小多少的范围内,这之前单是还没有关兴益。然而,当历史现实地涉及一种能够享誉海内外的陶瓷文化的发掘、光大,进而传承再光大的文化事业,偏偏是在他这个名不见经传者的行为之下开始再现,甚或辉煌。而这种担当,至今非他莫属时,天然地显现了他的担当之下的勇敢。甚至这种勇敢的担当,前无古人,后未见来者!这是最让我为此作文的精神动力和情致文眼了。恐怕更是其价值所在。
长篇小说《瓷镇女窑主》,反映的正是大靖远范畴,今平川属地,以5000年靖远瓷窑子的陶瓷业兴衰史为背景,几家陶窑、几姓业主,一方陶瓷业,层次发展的文化视觉下的形形色色人物、大大小小历史事件,随社会变化而起起伏伏,而盛衰不等,摆在我们面前的人物是鲜活生动的,留给我们深思的大小问题是必然而又值得的。《瓷镇女窑主》描写的是古丝绸之路甘肃中段的一个有着千年烧制陶瓷历史的小镇故事。故事中的人物黎慧英、施旺、施万福、施万禄、高书岚、甄绅士、甄镇长、祝大爷、柯窑主、葛妈、小蛮子、海棠等,都是有原型出处的,也就是说,这些有原型的人物之所以进入书中,是关兴益经过多年的采访考究,然后确定下来的。这是需要时间和思想沉淀的。
以我之见,小说中的红土镇是不是靖远平川古老的瓷窑子的代名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红土镇一千多年的烧制历史浓缩在清末民初黎慧英等烧窑人身上来体现”的构思驾驭,乃至反映的陶瓷文化思想情怀。
这种自觉的行为思想,如果发生在平川靖远任何一个多年来以作家行世者的文人身上,非但没有什么惊奇之处,倒是那么自然或顺理成章!但由已经退休在即的普通干部关兴益践行作为,便是我视觉下的《天然的使命与勇敢担当》了。
值得表述的还有,为人本分,执著于文字写作的关兴益,经老友武永宝先生推介,本人诚心要求我评析时,一再表述:要我写上他的这部长篇小说,如何借鉴并借用武永宝《黄河远上》部分故事情节的。诚如他本人的文字表述:“在《瓷镇女窑主》的创作过程中,特别得到了著名作家、白银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武永宝先生的把脉指点,小说中还借鉴和引用了他所著长篇小说《黄河远上》中的一些词句和段落。”这种不虚伪、不虚假,诚实本分地为人做学问的品格,在学术腐败、文盗显现的社会现实背景下,心灵能如此阳光磊落,真还值得我们高看一眼了!
所以,小说《瓷镇女窑主》的创作成书,无论书中结构,或故事情节瑕疵如何,都是一种成功。功在为当地陶瓷文化的开掘做了先河性的尝试工作,放在承上启下的层面上审读、审度,功莫大焉!
况且,那些人物形象,又是那么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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