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冲进来的人一个也不认识,且一个个气势汹汹,料来是起义军无疑,当下略定了定心神,问道:“敢问各位是什么人,找我王四何事?”
领头的那人借着火把的光,上上下下地看了王炽几眼:“你便是王四吧?我等奉辛统领之命前来寻你,跟我等走一趟吧!”
王炽见他们这等神态,便知这一去没什么好事,问道:“敢问是哪位辛统领?”
“自然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辛作田统领。”领头那人凶神恶煞般地道,“废什么话,让你去见,你去了便是。”不由分说,几个人强行将王炽带了出去。
到了一座府邸时,见一位身若铁塔、脸色黝黑、长着虬髯胡子的大汉,雄赳赳地坐在堂前正首的一张太师椅上,敢情便是辛作田了。他见王炽让人带了进来,铜铃般大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沉声道:“你便是那个叫王四之人?”
王炽瞄了两眼此人,一看就是草莽出身的,这种人的蛮力一般都要高于脑力,且多半讲情面好面子,特别是习武之人,更是义字当头,比较讲私情。王炽毕恭毕敬地抱拳行了一礼,道:“在下正是王四,大人日理万机,深夜召见在下,不知有何吩咐?”
辛作田听了这话,脸色略为缓和了些:“看你也是识相之人哪,如何会做出不识相之举呢?”
王炽何等伶俐之人,一听这话便听出了弦外之音:“大人恕罪,王四并非不懂规矩之人,只是初到贵地,虽有见大人之心,奈何身份低微,不敢贸然来见。”
辛作田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你在广西州做生意,我不拦着,但需要交纳的税金还是要交的。”言语间,吩咐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道:“姚生,此事就交由你处理,凡从广西州出去的货物,一律按百抽十的税金抽取。”
王炽一听,脸色变了一变。即便是清廷也不过是百抽四的税率,要是在广西州就给他抽去了百分之十,那么加上运出去后的中途转运费、异地卸货费,以及各关卡打点和马帮人工的工钱等费用,这生意哪还有利润可言?
思忖间,王炽抬眼瞟了辛作田一眼:“大人,义军乃因不满朝廷,愤而起义之军,换句话说便是要给老百姓做主的军队,想那马如龙马将军与我也有几分交情,为人更是十分讲义气,大人何苦为难在下?”
王炽故意将马如龙抬出来,一来是吃准了辛作田这等人讲义气的特点;二来是辛作田跟马如龙都是义军头领,想来他们多半是认识的,说不定借着这层关系,辛作田能给他行些方便,因此边说边偷偷地留意他的神色变化。谁知他刚刚把马如龙的名字说出来,辛作田的脸色反而沉了下去:“你真的认识马如龙?”
王炽看不出他究竟是喜还是怒,心里有些发虚,迟疑了一下,应道:“是的。”
话音甫落,右侧的门帘一动,气冲冲地跑出来一个人,劈头盖脸地朝王炽斥道:“那姓马的在何处?”
王炽定睛一看,见来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小脸蛋也是光滑细嫩,且左脸颊有个小酒窝,十分可人,但此时杏目圆睁、柳眉倒竖,一副恨不得将王炽撕了的模样,直把王炽吓得惊了一惊,一时间竟不敢搭话。
那姑娘见他不答,更是恼火,握起只粉拳做出要打的样子,娇喝道:“本姑娘问你,那姓马的在何处?”
王炽见这等阵势,心里暗暗叫苦,本想将马如龙抬出来,好替他挡过这一关,如今倒好,也不知这姑娘是什么来头,与那马如龙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事情弄得越来越麻烦了!他当下硬着头皮道:“回姑娘的话,那马如龙在下认识是认识,可他毕竟是领军打仗的将军,现在去了何处,在下确实不知。”
话刚说完,就看见那姑娘一扬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王炽的脸上,直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偏生上头坐着个凶神恶煞般的辛作田,发作又发作不得,为免再遭受这无妄之灾,便退后了几步,好歹离她远点儿。
“小妹,你打他又有何用呢?”辛作田起身走到那姑娘跟前,安抚了她两句,回头看了眼王炽,突然吩咐道:“来人,先把这小子押下去关起来!”
“且慢!”王炽没想到会无端引来这等灾祸,把牙一咬,豁出去了,决定赌一把,“你们要找到那马如龙,是不是?”
“正是!”那姑娘道,“你果然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
“我现在虽还不知道他确切的位置,但也大概知道他会在哪几处地方活动。”王炽看着辛作田道,“我与你做笔生意如何?”
未等辛作田开口,那姑娘迫不及待地道:“可是要我哥哥免了你的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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