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黄摩登 李园园
身着戏服,戴上木质面具,手执法器,一唱一跳歌舞辉映;祛邪解秽,开坛请神,在香炉的袅袅迷烟中寄托着人们祈福求神的美好愿望。如今,师公戏已经很少出现在平常的舞台上了,只在重大节日期间才偶见其踪影。去年,覃塘区东龙镇师公戏被列为自治区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12月5日,记者来到该镇大同村师公戏的代表性传承人何家前家中,探访与人们生活渐行渐远的师公戏。
传统技艺倾囊相授面临尴尬
“受领香烟神祈保,村中老幼得安康,五谷丰登生产好,人兴物阜大有年。”这是《师公戏唱本》中社王的片段唱词,在何家前家中,何家前给记者演唱着。他音质清澈,曲调轻松欢快,给人以愉悦和鼓舞。
65岁的何家前30岁开始跟随父亲表演师公戏,此后一直是当地师公戏的代表人物。“我家的戏艺从1825年开始传承至今,已历经五代,面具一直保留着,唱本也都是历代老人在先人的基础上,结合当时的实际进行的再创作,留下的都是文化精华。”何家前介绍说。
何家前从里屋拎出一个麻袋,将麻袋里的面具和戏服摆放在地上。记者看到,10个面具全为木质结构,喜、怒、哀、乐表情俱全;戏服虽然已经破损,但仍可见清晰的花纹。“先人遗留下来的大部分戏服已经破烂了,现在用的是一套定做的大红袍。”何家前惋惜地说,每一套戏服都有一个对应的面具人物,现在做不出来了,只能统一用大红袍代替所有面具人物。
“演唱要有腔调,一般为7字句,咬文嚼字要准确。”何家前说,学唱首先要练习嘴形发音,嘴形控制得好,音调才清。舞是即兴的,没有固定的套路。但现在的年轻人不愿意学这样的唱法和舞步,他们宁愿去KTV唱歌。
师公戏技艺面临着即使倾囊相授也没人愿意学的尴尬。“师公戏技艺原先不传外人,但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学,只能通过收徒来完成技艺的传承。”何家前介绍,无论继承还是收徒,新成员必须要经过7天的斋戒后才能入门,这个条件使现在很多年轻人望而却步。
“我们只是想让先人传下来的文化精华能得到延续。”这是何家前等师公戏传人的心声。
众多发展难题待破解
“师公戏演出队伍后继乏人,演员老人居多,年青人少且又缺乏专业人士的指导,培养新演员殊为不易。”何家前介绍,师公戏的发展困难不仅仅是传人缺乏,经费缺乏也是一大问题。师公戏生存之道在于商业运作,但师公戏是在重大节日才表演,加之年轻人不太接受,演出收入对师公戏队伍来说不尽如意。如不尽快解决收入问题,吸收年轻演员更是纸上谈兵。
师公戏脱胎于师公歌舞,最初是在法事场合中(往往为事主厅堂)放一张长凳,几个师公在场,一人坐在凳子上唱,其余的师公则在一边跳,又唱又跳是其特征,师公戏中有“跳师不够补鞋钱”的说法。
文革期间,师公戏被视为“四旧”,各团体所使用的蜂鼓几乎被毁坏殆尽,生产蜂鼓的瓦窑也倒闭了,因此许多师剧团改用大鼓或小鼓,而且制作工艺也随着老艺人不断辞世而失传。“岳”即呯呯鼓是师公戏必不可少的乐器,如今已无人生产,贵港幸存的咔咔鼓估计不会超过五面,很快将无影可寻。
加大保护使其重获新生
“师公源于古傩,傩是中国戏曲的活化石,从师公歌舞和师公戏中窥见中国戏曲有古傩衍生的轨迹,有着十分重大的研究价值。”该镇文化体育和广播电视站站长韦世策介绍,许多习俗已近乎失传,却在师公戏中保存下来,如女婿请师等。
在师公戏剧目中,特别是土谷神剧目中,保留了大量的民间传说和故事,是十分珍贵的,只要师公戏保留下来,这些大量民间文学遗产也就保留了下来。而这些遗产在研究民族学、民俗学和民间信仰上又有着重要的价值。更为重要的是,师公戏流传于乡村,是活跃乡村文化生活的
一支十分重要的力量。
据不完全统计,1982年,当时的贵县共有业余师剧队360多个、队员1690多人,当时全县的自然村282个,几乎每个自然村都有一个以上的业余师剧队,甚至每个自然屯都有师剧队,其队伍之庞大是全区各地少有的。师剧队活动的覆盖面也是其他文化活动形式所无法企及的。当年,县内15个乡镇的139个业余队上演的师公戏就达6898场,观众894万人次,是乡村中不可替代的最为普及的群众文化活动形式。
2011年5月,自治区文化厅公布了第三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名单,贵港市共有2人入选,其中就有《贵港师公戏》的代表性传承人何家前。
近几年,该镇政府对师公戏进行保护和推广,完善了“师公戏”的建档工作,覃塘区将其列为民间传统文化保护系列。在重大节假日组织“师公戏”会演,并长期举办“师公戏”传承人培训班,在乡村中小学普及师公戏常识教育,开展民间艺术进校园活动,在活动的过程中培训年轻演员。
我们相信,只要不懈努力,师公戏必定会重新走上群众的大舞台,放射出时代的异彩,重获新生。
新闻推荐
...
贵港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贵港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