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子的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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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琳

“姐，过来喝油茶。”清晨，微信里跳出蔓子随意的邀请。我换了麻布休闲衣裤，穿着双拖鞋，慢慢踱去蔓子家。

蔓子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跟院子连着，很干净。蔓子面前的小电炉上放着个铮亮的锅子，一把7字形的木槌架在上面。“灌阳油茶。”那是蔓子家乡的油茶。蔓子抓把绿豆撒进锅里炒香，放一瓢水慢慢煮至微干，再放水，煮至绿豆微软。放生姜、紫苏、丛树菌，从一个罐子里抓出把茶叶放进锅里，用木槌擂。“新茶，自己炒的，清香咧。”“我看过龙胜人煮油茶，是锤的。”“老茶用锤，新茶用擂。不然就溶成渣了，茶不清爽。”

院子里有茶香飘起。蔓子抱来只玻璃大碗，里面是黄灿灿的炒米和苞谷。“自己炒的米，苞谷是老苞谷，用石灰化水，待石灰沉淀后，用上面的清水来煮，再晒干。去了炒米的火气，且不粘牙。”一试，果真香得朴素清爽。墙角蹲着两只玻璃坛子，紫的、红的、绿的辣椒泡得当真好看。“吃辣？”“嗯。”一碗酸辣椒就在桌子上画出了色彩。蔓子手脚麻利地用糯米粉子和水，拍成一个个小圆饼，放进灶台上的滚水锅里溜了溜，起锅。一个大碗里捣好了黄糖姜末，一滚，一碟香糯的甜饼也上桌了。我不喜糯米，只尝了一个。

蔓子自言自语：“是不是今天姜末多了些？”当真是有趣的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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