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到白的蹉跎●黄春妮 巴马瑶族自治县第一中学

 

阳光透过窗帘斜射入屋内，暗淡的米黄色给漆黑的屋子增添了一丝温暖。透光窗，是泛白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天空，像一杯淡淡的白开水，就这么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

小时候，我们家居住在一个破烂低矮的瓦房里，母亲总为了生计早出晚归地去工作，却总会在我放学时抽出时间带我回家。她牵着我的手，薄薄的一层茧子布满了她的手却让我感觉这只大手异常温暖，一股暖流似的流进我的心里。她柔和的问我：“今天在学校表现好不好啊？”阳光打在脸上，我望着她细腻的侧脸回答道：“恩恩！”那时候的她，是五官清秀发丝乌亮的女子；那时候的天空，布满了团团如雪的白云，流光溢彩。

长大后的我，已然不与母亲当年的相处融洽而自然。每当我和她出门逛街购物时，我最反感的便是母亲买东西前的讨价还价。一边是母亲与老板的口交舌战，一边是其他顾客异样的目光，让我有种无处逃寻的尴尬。这时灯光下的母亲，让我有种陌生感。而当出了店门，母亲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我便不高兴了。这时，母亲不经意地往树边吐了口痰，让我看到，更是厌恶，便有些生硬的说：“你不知道随地吐痰又脏又不卫生吗？”我不会忘记那时候的母亲欲言又止，却什么也没说，眼神带着愧疚与无奈；那时候的天空，像个漆黑的大口袋，似要把人吸进去，万劫不复。

在那个夜晚，我不知道的是，母亲为了节省钱只给我买了衣服，于是和老板讨价还价；我不知道的是，母亲从没有计较我对她的责怪；我不知道的是，母亲不计前嫌地将我说的缺点改正了过来；我不知道的是，母亲对于生活的无奈与奔波……

这几天，下班回来的母亲进入厨房给我准备饭菜。站在一旁的我猛然间发现母亲的乌发夹杂着几簇银白的发丝，异常醒目。而她的眼角也不复当年的光滑，添了几条皱纹。拿着锅盆的手，又是一层厚厚的茧，还有一些疤痕。这时我才意识到，母亲老了，已不是当年青春年华的女子了。而有些东西依旧熟悉，那就是母亲对我与对这个家庭的爱。

我的母亲，在你老去的时候，请让我牵着你的手，陪你看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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