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似箭,是形容游子春节回家的心情。每年临近春节,在外打拼的人都纷纷收拾行囊,早作归计,把故乡当作旅途的终点。尽管回家的路多么坎坷崎岖,都挡不住人们奔向家乡的步伐。父母是春节的方向,故乡是春节的目的地。
本人马齿徒增,今年年方六八(四十八),在这四十八年中,有四十七年的春节是在故乡度过的。另外那一年,即2001年,那年的春节,儿子才两三个月,经不得旅途颠簸,只好在金城江过。但我感觉城市里没有春节,刚出生的小生命是城里小家庭唯一的春色。
我的故乡是羌圩乡健康村一个叫纳米的小村屯,小得只有十来户人家。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以前属田东九区,后来归巴马瑶族自治县,与都安的江南乡交界。1988年划归大化,与巴马的百林乡接壤。不管归属哪个县,故乡都是“县尾”,离县城较远。参加工作后,每年春节回家,旅途的艰辛是我心中永远抹不掉的感慨。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我与“从一而终”的女朋友确定了关系,从此以后,每年我都带她回老家过春节。我是纳米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出外工作的人,带一个有工作的女朋友回家过节,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任务。好在女朋友也善解人意,积极配合,不管回家的路多么曲折,她从不推脱,这一点使我很有面子,也很感动。但回想起多年来回乡路之堵之涩之累之烦,确实委屈了生活在城里的我的女朋友。从女朋友变为妻子,变为孩子他妈,她一直紧紧相随,好像被“502”粘在一起,陪我走在春节的“健康之路”上。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工资不多,囊中羞涩难尽孝,父母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物质要求,只要求一家人一个不漏地在一起过节就行。加上回家之路很难走,所以每年春节回去,所带东西非常简单,两三件换洗衣服外加一两个纸箱的水果饼糖。腊月廿六廿七,早早从金城江搭班车到大化,向岳父岳母说明情况,“拐”了他们的宝贝女儿,转乘中巴到岩滩,再改坐小四轮(当地人俗称“龙马”)到拉巴桥头,最后走路回纳米屯。
大化到岩滩的路是年久失修的近百公里的油路,坑坑洼洼,颠得人骨架都要散了,早上吃的那碗米粉也被颠得无影无踪。当时交警管得不太严,司机尽量往车上塞人。好不容易挤上车,有时都无法与女朋友靠在一起,被无形的力量分开。带的一些行李丢在车门一带任人踩踏。有一年回得晚,年三十下午在大化上车,客也不太满,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一回车了,却不料,车到都阳,大部分乘客下车,只剩我和女朋友,司机说不走了,叫我们下车,让我们等待后面的另一趟中巴,并退我们每人5块钱。不管你怎么求情,司机就是一副漠然无情的样子,停车熄火走人。旅途碰到这种情况,俗称“卖猪崽”。淡季回家,经常到都阳被“卖”。有了几次教训,以后我从大化回羌圩老家,选乘直达羌圩的车或巴马的车,再也不理会到岩滩的车,不管车主怎么磨破嘴皮、怎么承诺,我再也不上当了。
从岩滩到拉巴桥,虽然是老牌的314省道,但因新修了一条通往巴马的油路,老路基本上没有人管护维修了。“龙马”司机老马识途,在这种路上开车非常“老鸟”,再加上春节赶客,蹦得车上乘客就像跳街舞。一路烟尘翻滚,到拉巴桥下车,已经常看不出衣服原来是什么颜色了。这路司机本乡本土的,对我这个乡里“名人”颇为敬重,有时给三五块车费,他们推辞了,我只好丢给他们一包烟。有时客人少,天色又暗了,他们就把我送到老家才赶回去吃年夜饭。拉巴桥到老家纳米,不过5公里的路程,但如果碰上下雨天,绑纸箱的绳子又断了,要走完这截“健康之路”真不容易。尤其后来有了孩子,东西越来越多,确实相当“看黑”。好在大多时候都有村里兄弟踩几架单车到桥头等待。有一回,我们一家三口在桥头下车后,不见兄弟们前来接应。恰好有辆豪华中巴车开进健康村,二十来个座位的车上只有三五个人。我拦下车,要求搭个“顺风”,司机指着挡风玻璃上一块“单位专用车”的牌子,牛气哄哄地说:“你不看看我们是什么车?!”然后挂挡“呼”地开走,弄得我非常尴尬、自讨没趣。真不巧,两日后,在邻村亲戚家遇到这位“单位”的人,了解了我的底细后,轮到他尴尬了,不住向我道歉。
尽管回家的路艰难曲折,但有爱人无怨无悔的陪伴,有邻里乡亲的款款深情,有乡风民俗的氤氲熏陶,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和谐。
今年春节回家,一扫往日“行路难”的烦恼,一路春风拂面。大化至巴马二级路已于节前全线贯通,线路基本走314省道的老路。宽敞崭新的路面、飞跨红水河的大桥,在上面开着自己的车,一路走一路欣赏红水河沿岸风光,或者停下来拍拍照,给孩子做导游解说,反正就是“我行我素”,爱我所爱,时间由自己来掌握。拉巴桥到老家的路也铺上了水泥,开车只用5分钟时间。
或明或暗,或在心里或在身外,春节回家的路,总有春风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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